世界漆黑一片,齐东强感觉自己在毫无拘束的飘着、扭曲着。是的,就是细细的针管插入血脉中所带来的那种感觉,飞一般的快感。
许久之后他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犹如置身闹市一般。
“哈哈哈,好好好!真的转起来了!”
齐东强感觉自己被欢呼声赞叹声包围着,正飘飘欲仙之时,啪的一声闷响,他感到自己的肚子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五脏六腑被挤压得险些从嘴里吐出来,快感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阵剧烈地疼痛从他的腹腔冒起一直钻进了大脑。
齐东强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倏忽之间天下大亮,明晃晃的刺人眼目,齐东强眼睛微眯眼前模糊的景象使他的脑海一下陷入了空白。
湛蓝的天空下,黄土古路上,两旁满是简陋的土胚房屋。酒肆商铺,货郎菜摊,林林总总大有古风。迷糊间齐东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支起躺在地上的身子缓缓站起。眼前所见身前身后围满了衣衫古旧散发披肩的各色老幼男女,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大有菜色,此时正纷纷对他指指点点,有些更是发着怪音鼓噪不已。有讥讽、有嘲笑、有惊讶也有赞叹不已的,耳中嗡嗡然响成一片。
齐东强揉了揉眼睛心中愕然:“这是那里?我这是到了那里?这些人怎么如此衣着打扮?”
没等他想出头绪,哗啷啷铁链声响中他被人一把揪起,两手被人从左右分别抓住,一幅粗重的木枷套在他脖子上咔的一合,连着他的两只手腕一起锁在了木枷上。
一个古代小吏打扮满面胡须丑陋不堪的中年男子映入他的眼帘,齐东强大感惊恐:“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声音出口齐东强大感惊异,这是我的声音吗?阴阳怪气还带着不知那里来的浓重口音。
“休得恬噪,爷送你去好地方。”中年男子狠狠一拽木枷上的链子,拖着他往前就走。
沉重的木枷少说也有几十斤,戴在脖子上本已头重脚轻,再加上双手被束,被这狠狠一拽齐东强险些摔个跟头,踉跄之间他竟感觉自己下身空空,呼呼的凉风在胯下钻过,他下意识的往下一看却只看到了铐在自己脖子上脏兮兮的粗重木枷。
周围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鼓噪,惊讶声、嘘声、放肆的大笑声将齐东强淹没,齐东强心中一惊,自己难道竟没有穿裤子?他却不知此时他的上衣衣长及膝,只要动作不是太大倒是不必害怕走光漏鸟。
齐东强感觉自己犹如赤身**般的置身于众人眼前,他是谁?他是堂堂太子爷,S市最大的公子哥,他父亲是S市市长,母亲是全省闻名的女企业家。十几年的时间中父母两人彼此配合的默契无比,一路转战南北,一个批条子一个拿条子包揽各种建筑工程,谈笑风生间家产轻松过亿。一个被S市百姓称为土皇帝一个被称为锦皇后,齐东强自然就是S市的花花太子爷,他们这一家在S市真可谓是呼风风就来唤雨雨就应,端的风光无比。在齐东强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哪里受过这等侮辱?直臊得他脸红耳赤,张嘴正待喝骂,猛地他后背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脚把他踹得胸中一闷脚下踉跄间绊倒在一个大木轮旁。
围观者看耍猴一般哈哈大笑。
齐东强身后一个小吏大笑着对那个满面胡须的小吏说道:“这厮鸟空有杆撑天的好枪却这般废物,在床上恐怕经不住折腾。”
那满面胡须的小吏淫笑道:“这厮也算是天下异人了,用那鸟话事竟然可以做轴转动车轮,我看这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轰笑。
齐东强扶着身前的车轮缓缓爬起,脑袋里一团浆糊,晃了晃脑袋回忆着:“我不是因为父亲贪污母亲行贿家产被抄没一空,身无分文落魄街头时被以前的仇家发现一路追杀么?我好像挨了一下身上不停的在淌血,对了后来我的毒瘾犯了四肢麻木躺在了街头,我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奇怪,身上的伤口也不痛……”想到这里齐东强心中一片黯然:“想来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小鬼锁脖这是要带我去哪层地狱?奇了,这阴曹地府竟也阳光明媚?”
那满面胡须的小吏,一扽手中铁链,大声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诸位莫要拦我兄弟回去复命。”
人群尽皆往两边散开,两个小吏一个在前拽着,一个在后面推搡着,将浑浑噩噩的齐东强带到了一间古代衙门模样的阔室中,大堂正中间摆放一张大几,几后端坐一人,头顶盘着发髻一根簪子从中穿过,漏面短须一脸威严。两旁各直直站着一排手持木棍的衙役威武得紧。
小吏一推齐东强喝道:“县令大人在上,跪下!”
齐东强认定这里是阴曹地府,早就没了太子爷脾气,两腿一曲跪倒在地。
那小吏高声道:“大人,人犯嫪毐带到。”
那县令上下打量了嫪毐一下,微微皱眉道:“他的裤子①呢?怎么如此便带上堂来?”
两小吏慌忙说道:“刚才这厮在闹市之中脱裤用**耍弄车轮,正耍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晕倒,街上围观人众可能是被那个小贼顺手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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