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你造成的?”闻人靖宇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狼狈,但仍是有仙风道骨的玉虚。
“怎么能全部怪在我的身上呢?”玉虚指了指李老夫人,“若不是这女人的嫉妒心,我又怎么能找到……呃……”玉虚的话被心口的一阵巨痛给打断了,他低下头,只见十根长长的指甲刺入了他的心口。
“你……你……”玉虚指着姬冰落,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还有力量来杀自己。慢慢地软倒在地,玉虚觉得自己所有的生命都随着鲜血而流逝。“就算是这样……”玉虚看着姬冰落,一咬牙将手中的符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我也不会让你解脱的!”
“不要——”随着众人的惊呼,姬冰落及李月娘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终消逝得无影无踪。
“大嫂!二嫂!”纪如江眼睁睁地看着他心中最敬重的两人就此消失,却无能为力,一怒之下抄起身边的一张木椅向李老夫人砸去,却被因李月娘的屏障消失而冲进来的董震给拦了下来,“你做什么?放手!”
“该放手的人是你吧?放开我!”纪如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挣得过董震,手中的木椅轻易地便被董震给扔到了一边,人也被董震拖到了正跪在姬冰落消失的地方哀痛欲绝的闻人靖宇身边。
正在号啕大哭的纪凡宇见到纪如江被拉了过来,一把扑进了纪如江的怀里,不停地逼问着:“三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看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自己愿意承认的亲人,纪如江被仇恨烧热的头脑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无意识地在纪凡宇的头上抚弄着,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纪凡宇的问题。
“如江贤弟,”闻人靖宇站起身,直视着纪如江的双眼,“不要再杀人了,纪府的悲剧还不够多吗?”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与闻人靖宇对视了许久,纪如江终于崩溃地捂住双眼跪坐了下去,“无论是视我如亲子的二娘,还是当我为亲弟的两位嫂嫂;无论是我心爱的女子还是我亲爱的妹妹,都被那坐深深的宅院给吞食了生命,而我连亲手帮她们报仇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甘心?”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静阗沉着脸,拍了拍纪如江的肩膀,“总之朕答应你,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公道?呵呵……”纪如江冷笑着站起床,摇摇摆摆地向外走去,“怎么样的公道可以平息她们的怒火和怨恨?大哥可还记得那些樱花?”遥指着远方的牌坊,纪如江回头看着闻人靖宇。
点了点头,闻人靖宇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等待着纪如江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鲜血而美丽的花,就如同纪家。牌坊下的那些女子是怎么死的,一开始我并不清楚,但有一天我去照顾生命的母亲,亲耳从她的嘴里得知了一切。勒死二娘、毒杀大嫂、活埋二嫂,逼死我心爱的女人,又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死如珍妹子,我真的不知道,在下手的时候,她们——我的祖母、我的母亲——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们半夜可曾被噩梦惊醒。”
“纪如珍?”闻人靖宇和董震他们虽然认为纪如珍的死因可疑,但也没有怀疑到陈夫人和李老夫人身上去。虎毒不食子,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这两个女人会狠到这种地步。
无奈地摇着头,纪如江叹道:“大哥啊大哥,为什么你从来不静下心来去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看到闻人靖宇茫然的神情,纪如江只得点明了说,“我曾经说过‘樱’这种花有一种特色,那就是它的香不是花发出来的,而是叶子。”
这就是说……闻人靖宇眼睛一亮,盯着纪如江。但纪如江已经开始继续他的故事。
“在得知二娘她们的死因后,我便有了报仇的念着,于是试着找人把她们的魂招回来,结果却发现了牌坊的秘密。在找到吸食人血的方法后,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方法写在纸上烧给了二嫂。结果,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
如此残忍的事让纪如江这么平淡地说了出来,让众人觉得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底涌了出来。
“大哥,”纪如江突然漾起了淡淡地笑容看着闻人靖宇,“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你说纪府不像门外那两座汉白玉狮子这么干净,你错了。我心爱的女人便是一头碰死在那狮子上的,所以说,纪府根本就没有干净的地方。而我,这一生唯一的庆幸就是可以不用死在那里。”
“如江贤弟……”闻人靖宇轻唤着纪如江,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还是杀了这么多人,终究也难逃一死的。”纪如江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死,“大哥,我求你好好照顾宇儿。”纪如江怜惜地看着哭晕过去的纪凡宇,“我只希望他的一生,不再是悲剧。”
“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闻人靖宇点头,许下了承诺——不是对纪如江,而是对姬冰落。
落儿,无论你现在是到地府去了还是已经魂飞魄散了,都请你等我,等我照顾宇儿到他成年,然后,无论以何种方式,我陪你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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