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转身马上去求见卢植。卢植见“庐江苏佩”拜见,忙迎出来,寒暄几句,便都谈到蔡邕入狱的事情。原来宫中又出现青虹。皇上召光禄大夫杨赐问吉凶,杨赐说是凶兆,和鸿都门群小有关。身为议郎的蔡邕也不甘示弱,上书陈述若干弊政,并劝圣上“不宜听纳小吏,琢磨大臣”。此书可能被宦官看到,结果有人匿名上书构陷说蔡邕和其叔父卫尉蔡质多次以私事请蔡邕上书中所提到的某个“小吏”帮忙,被拒绝后,语气中有要中伤的意图。结果皇上派人察问,蔡邕知道自己上书的内容肯定被人看到了,便上书说:“臣实愚戆,不顾后害,陛下不念忠臣直言,宜加掩蔽,诽谤卒至,便用疑怪。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身,得托名忠臣,死有馀荣,恐陛下于此不复闻至言矣!”有司弹劾说蔡邕“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弃市。”
听完此语,苏佩气急反笑:“师父此人愚昧倒不至于,但是迂腐、戆直、不辨形势总是逃不掉的。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来指责皇上!祸从口出,此言不虚!”
卢植怪异地看了苏佩一眼,他自己也教过许多弟子,从来没有听到有这么评论师父的。于是作色言道:“苏少爷,长者之言,晚辈宜细加体会,指摘之语实不应出自尔口!”
苏佩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忘记了最重要的伦常,于是急忙告罪并垂下手来恭谨地听卢植的教训:“蔡大人此语直则直矣,但实情如此,我等身为臣子,自然需要直陈己见,这是做臣子的本分。夫子言:‘巧言令色,鲜矣仁’,正是对所谓‘辨形势’最大的驳斥。”苏佩虽然心里不很赞同,但此时不是探讨如何讽谏的时机,所以只好耐心地听着。
等到卢植训示完,苏佩马上转移话题,问朝中又谁能替师父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卢植回答说他正在准备上书保蔡邕。
苏佩下了一跳,马上拒绝:“卢大人的好意我代师父领受了,但在此时大人最不适宜出面。”
卢植听到此语又扬起眉头。苏佩赶忙问:“卢大人,你在庐江做太守时若有人犯事,谁能作干证人最能取信于你?”
卢植答道:“虽不能随便疑心包庇,但亲属的证词一般会由于他们之间的亲情打些折扣,而利益相关的人的证词的可信度也会打些折扣。”
苏佩点点头:“卢大人和家师学术上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算不算得是比较亲密的人?”
卢植见有此问,自然应是。
苏佩接着说:“当年党人致祸,与此虽不全相同,但相去不远。此时若卢大人上书保家师,非不能全吾师性命,还会招祸。卢大人以为然否?”
卢植皱着眉头想想,最后叹了一口气。
苏佩见终于打动了卢植,干脆要求:“卢大人既已明了其中况味,还烦请和其他与家师关系相熟的大人们相通勿要意气用事,如此苏佩和家师将感激不尽。”
卢植虽答允了,但感慨莫名:“君子求道,小人求术。然此下情形,非得用术方能成事乎?”
苏佩随口答道:“君子小人,自古有之,今后自然定不会绝。况凡目的正大,用小人的手段又如何?术之于道,犹矢之于的耳。”
卢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伯喈得你为弟子,实有福气!”
苏佩灿然一笑:“若卢大人遭此难,苏佩也自会效绵力周旋。但为人弟子,佩实离经叛道之人。”
卢植也是一笑,然后说道:“方才‘君子小人’之辩,我方想起有一人或许能对伯喈有所助益,此人虽位属小人之列,但形迹不失君子风范。”
苏佩忙请教。卢植说道:“中常侍吕强,为人清忠奉公,若以义相托,想来会有所助益。”
得到指点,苏佩马不停地去拜见吕强。吕强听得是“蔡伯喈弟子”,便让苏佩进去。
吕强中等身材,脸色白皙。见苏佩年纪如此小,吕强甚是惊讶,正不知从何开头,苏佩上前施礼:“晚辈庐江苏佩,拜见吕大人。”
吕强见苏佩举止肃然,于是收拾起对待幼童的心态:“快快免礼,请看座。”
等一落座,吕强问道:“苏少爷来见吕某,应该是因为蔡大人的事情吧?”
苏佩见主人开门见山,于是便直接进入主题感叹道:“家师遭此不幸,实如飞来横祸。晚生入门虽晚,但怎敢不戮力相助。”
吕强听到此语忙问:“蔡大人弟子遍天下,联袂上书,想来定能使圣上明白其中隐情,何必如此自苦?”
苏佩苦笑一下:“如此正是晚生担心的事情。家师虽然弟子颇多,但并不因此结党营私,此时若联名上书,反而会再犯忌讳。如此形势下,诸公大人相熟者,亦不可出面相保。此乃晚生求见大人缘由之一。”
不待吕强答话,苏佩紧接着说:“晚生早听闻吕大人急公好义,家师也多有赞语。此番遭难,于私,家师实为冤屈;于公,家师若为飞章谣言遭弃市之灾,圣上也会大失士族之望。因此晚生特来求见吕大人,还请吕大人在圣上面前宛转陈情,以周全君臣双方之义。”
吕强听苏佩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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