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四十级台阶的楼梯上横叠交加着战死了的军人,猩红的鲜血粘粘的铺满,浓重的火药的硝石味还没有完全的散去。一片金属交鸣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之中,粗野的叫骂、轻武器短促的射击声以及伤者那撕心裂肺的呼号声掺和在了一起。
冲上18楼层的中国人和联军展开着血腥味十足的白刃战,刺刀、枪托、工兵锹乃至拳头牙齿,几乎无所不用。扭打着抱滚成一团沿着楼梯滚落下去,拉响了的同归于尽的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刚刚挥着手中的枪通条将一个联军大兵抽得满脸开花、皮开肉绽的张涛听到背后两声沉闷的枪响,一个扑了过来拼死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子弹的战友便扑通的一下倒在了自己的身边边。
“**你祖宗”顾不上查看倒地战友的伤势,张涛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握在手里的枪通条高高的挥起,愤怒的怒火扭曲了他那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廓。
砰的一声枪响,一发5.56毫米子弹噗的一下穿透了张涛的胸膛,而后在背后的墙面上钻出一个弹孔。
已经抽落下来的枪通条无力的掉落到地面,胸前伤口涌出鲜血的很快的浸润了迷彩作战服,“***,中枪了”口鼻中流出的血沫让中弹的张涛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大脑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失去知觉之前,感觉到生命正随着喷涌的鲜血而渐渐流逝的张涛拉响了手中的光荣弹。就如同他的那些战友一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这烈火中的磐涅来捍卫共和国军人的最后的荣誉。
眼看着那个挥动着枪通条的中国士兵吼叫着向自己扑了过来,惊呆了的安普瑞上尉竟傻傻的楞在了那里,他感觉到了恐惧,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源自内心的深处而起的恐惧。大脑中的一片茫然使得他无法的支配自己的思维,僵硬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直到身边的兰德尔曼军士长手里的‘M-16A4步枪的那声枪响才使得安普瑞上尉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长官”军士长大声的呼喊着他,意识恍然的安普瑞看着那名中国人无力的瘫软在地,喷出的鲜血从他那中弹的胸部伤口快速的涌了出来,安普瑞上尉知道这样的贯通伤基本是活不了了,子弹一定是打断了心脏附近的哪根血管,大量的失血会使得伤者很快的陷入昏迷直到死亡。
然而惊呆着的安普瑞上尉却看到了这个垂死的中国人笑了,被鲜血染红了嘴角微微的上扬翘起,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轻蔑?无畏?还是?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表情。微笑中那个中国人艰难得伸起右手拉开了胸前作战携行具上的手雷拉环……
一阵的烈火吞没了一切,半径两米的范围内的人都被炸死了,如果不是兰德尔曼军士长的身体挡住了多数的弹片,安普瑞上尉的名字也一定是上了阵亡名单。
失去了左腿的安普瑞上尉醒来时已经是在中国军队的野战医院内了,很幸运他活了下来,只是记忆中的血腥杀戮成为了他永远的梦魇。中国人并没有粗暴的对待他,没有任何的殴打和虐俘。当安普瑞被从医院送到战俘营的第五天,大陆战争便结束了,和安普瑞上尉一样六万多名美国军人成为了这场不足四十天的战争的牺牲品。被中国政府遣返回国后的安普瑞后来写了一本关于大陆战争的自传《记忆,错误中的大陆战争》,从一个基层军官的视角来看待这场整整影响了一代美国人的战争。
张涛的牺牲直到后来岳海波才知道了,只是最后的眼泪要已经干涸了。当那团绚烂的烟火骤然的腾起的时候,岳海波正指挥着部队迟滞着日本自卫队装甲部队的进攻。
世纪大厦周围的所有建筑物都被联军的炮火和空中火力给炸的七零八落,到处都成为了一片燃烧着的瓦砾,三五成群的中国守军穿行在这片的断壁残垣之间,机动灵活的攻击着联军的进攻锋线。
又是一辆坦克在一阵凄厉的贯甲声中瘫了下来,猛然腾起的火柱很快的吞噬了这辆钢铁的巨兽,整台车成为了一个燃烧着的钢铁熔炉直接的把乘员火化在里面。从各个角度不断飞来的火箭驱动榴弹和反战车导弹让日本第6师团前进的每一步都显得那样的困难。如果说皮厚甲坚的主战坦克还能够勉强的应付着那些正面射来的火箭弹,那么对于皮薄肉削的轻装甲机动车来说到处都充满着死亡了。不用说被四下飞舞着的火箭弹直接的命中了,就是单单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的穿甲燃烧弹也够这些铁皮盒子喝上一壶的了。
一道道黑色的烟柱悬挂在天地之间,红色的火焰翻滚其间,一堆一堆燃烧着的战车的残骸似乎是在无声的诉说着日本第6师团的无奈,面对着他们的是中国人坚决的抵抗。没有一个中国士兵或者是武装平民会对挂着膏药旗的日本人手下留情的。不时的呼啸而来的‘PF89‘火箭弹会直接的砸落到进攻的日本自卫队的散兵线中,在一片的烟火尘土中把猫身躲避的日本士兵炸翻在地。
密集的手榴弹更是从各个方向、各个角落飞了过来,爆炸的火光绵成一片,受伤倒地的日本自卫队员呻吟着蠕动在血泊之中。零星响起的沉闷的枪声中,中国狙击兵冷漠的收割着这些日本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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