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官兵算不得真正的兵,日常操练都不用参加,但是穿上那身战袍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虽然不敢真的跟天羽军动手,该帮的姿态还是要有,提刀提枪的上前吆喝了一阵,被天羽兵两个排头兵三拳两脚打到墙角去了。
周将军一声令下,三千天羽军将士列队快步出了城门,一路沿着大路往前去追太子。
太子出的是西城门,理论是要去西北的,路上周将军和权梅亦分析了一下,也一致认为太子会去找权相爷做主。
一个流亡在外的太子,对社稷会有多大的影响,这一点周将军和权梅亦心里清楚,皇上和朝臣们更清楚,所以皇上必然会沿途设置关卡抓捕太子。
前有关卡后有追兵,三千天羽军再装备精良战无不胜,也终究是三千个活生生的人,在国之重器面前也早晚是个被碾碎成尘的下场。
这一点周将军和权梅亦自然也能想像得到,倒是没怎么费神去贪生怕死,而是担心会保护不了太子。
“权小姐,行军多有不便,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一去怕是要马革裹尸了,周将军不想拖着权相唯一的女儿一起送死,劝她自去寻一条活路。“若是不愿回京城的话,就去四处逛逛看看风景。唉,接下来京城怕是要有一场大乱啊。”
权梅亦提了提缰绳,目光坚毅地看了周将军一眼,“我知道周将军是一片好意,但是我不放心太子,还是跟着一起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已,请周将军不必担心。”
人家权小姐都已经不怕影响名声,直接说出不放心太子的话了,周将军不好再劝,点了点头就往前头了。
权梅亦抬头望了一眼浓云翻卷的天空,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地说:“太子哥哥,您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太子现在还没有出事,不过也很不好过了。为了避逃追踪,他和颜可不得不挑着树深林密的地方走,不是被树枝勾住了头发,就是被荆棘划伤了手脚,连脸上都被蹭破了一块皮。
太子就算从小不得皇上欢心,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过这份罪?起初被心里那团被皇上放弃的火拱着,还能勉强支撑。
走了一个时辰的身体吃不消,脾气也上来了,一个不留神被树根绊了脚摔了个嘴啃泥,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本王是嫡出血脉,是天选之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受这些罪?本王不逃了,现在就回京城去,本王倒要看看父皇会不会真的杀了本王。”
颜可也累得不轻,衣服下摆被扯成了烂鱼网,抹了把脸上的汗索性也在太子身边坐下了,“你受不了苦要自报自弃,那就随便你吧,其实我也累了,看这会儿应该过了午膳时间了吧,还真有点饿了。”
颜可说着话,从背上小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来,小心翼翼打开露出几块早上随手包的几块小点心,也不嫌弃小点心已经被挤成了渣,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叹息出声,“现在才发现这些点心竟然如此好吃,真后悔当初在宫里没有多吃点。”
太子早上就没顾得上吃饭,跋涉了一上午也早就饿了,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冷声命令颜可:“把点心拿来给本王吃些,本王也饿了。”
颜可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所剩不多的一点点心渣子,朝太子狠心摇了摇头,“反正殿下马上就要回宫了,运气好呢还能吃几天牢饭,运气不好大概直接就被拖出午前砍了脑袋,吃不吃这点东西也没什么区别。
奴婢却还要逃命的,这些东西就是奴婢的救命粮了,主仆一场,殿下不会连奴婢这点救命粮也要抢走吧。”
太子目光复杂地瞪着颜可,终究没好意思动手跟个小丫头抢东西吃,闷坐了一会儿爬起来自顾自往前走。
颜可见太子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头路,不由得露出个微笑,又连忙收信,拍拍手上的点心沫快步跟了上去。
在山林最难熬不是饿,而是渴,一个上午滴水未沾,太子和颜可的嘴唇都干燥得起了皮。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没有体力的,颜可想了想顺手从树上摘了片树叶,在衣襟上蹭了蹭放进了嘴里。
太子斜着眼睛看了颜可一眼,见她苦着小脸硬是把树叶咬碎吞了下去,下意识感觉自已嘴里也泛起了苦意。
颜可边走边摘树叶吃树叶,过了一会儿突然高兴地喊太子,“殿下殿下,这种树的叶子味道不错,苦味也没那么重,殿下要不要试试?”
太子转头看了看颜可指的那棵树,又看了看颜可,突然正色问她:“你可知道史上很多陪皇帝一路吃苦受罪打江山的功臣,最后都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颜可大概猜到太子想说什么,无所谓地笑笑,“首先,殿下不是那种人,第二,只是吃几片树叶,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就算被奴婢看见了也没到不了杀人灭口那种程度。第三呢,奴婢只是个小女子,将来殿下赏奴婢些金银就把奴婢打发了,何必动刀动枪给自已留骂名呢?不划算啊是不是?”
太子接过颜可擦干净递过来的树叶,慢慢放进了嘴里,牙齿刚刚咬破了一点皮就感觉一股沉重的苦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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