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怔怔地看着她。
欧佩解释道:“你离职后,你原来的位子一直没人来坐,那是因为安总嘱咐过,那个位子谁也不许动。”
看着苏晓月疑惑不解的神情,欧佩问道:“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你的私人物品在你离开的时候早就全部带走了,安总留住一个空位子有什么用?”
苏晓月怔忪着点点头。
“那是因为他会时不时地到那个位子上去坐一坐。”欧佩紧紧地盯着苏晓月,不放过她面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苏晓月鼻子一酸,却又抑制不住地想笑。
安子皓那个傻子,又不是小青年了,装什么深情,就不怕公司里的人笑话么?
未免眼眶里灼热的液体流出来,她只好一仰头将高脚杯中的液体一股脑儿灌进口中,借着那一仰头的功夫,将泪意逼了回去。
年会结束。
苏晓月拖着醉意绵绵的身体踏上回程的路。车子颠簸不停,她醉得脑袋晕晕乎乎,恍恍惚惚间,仿佛周身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临别前欧佩说的那句话不断地在她耳畔回响。
“千难万阻都比不过心里装着彼此,只要有心就什么荆棘困难都能越得过去,不要走到真正无法挽回的地步。”
欧佩怅然的面孔犹在眼前。
苏晓月晕乎了,不知道欧佩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她和安子皓。
可是,她和安子皓早就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啊。
两三个小时后,摇摇摆摆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苏晓月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又左摇右晃地走进了张妈家的院子。走动得多一会儿,胃就不受控制了,抽搐几下就有东西开始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她终于撑不住,蹲在院子边的一棵小树下开始呕吐起来。
似乎是她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屋里面的人,就在她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张妈就是好!
她傻兮兮地感念着,趁着一阵一阵呕吐的间隙,嘟囔道:“我……我没事。张妈你快进去,天凉。”
话堪堪说完,又一阵呕吐再次袭来,等到她吐了个痛快之后,才察觉到今天的张妈怎么怪怪的?
按照张妈的性情,看她这样,估计早就大着嗓门儿吼起来了,就连吼的内容,苏晓月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大概是这样的: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那些男人喝酒,这下喝得舒服了吧?!
不仅如此,张妈吼完以后,多半就是马上跑进房里,拿出她那收藏着的新毛巾给呕吐过后的她擦嘴。
嗯,张妈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苏晓月傻笑着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看张妈,不过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张妈,你怎么……怎么变成一个男的了?”她惊恐万状地探出手去捏“张妈”的脸。
“张妈”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看着她。
她把脑袋凑近了一点,睁大了眼睛仔细去看,结果这一看话都说不溜了,“张……张妈,你怎么长得……长得好像一个大坏蛋。”
“张妈”的脸色更黑了,一把捞过她,死死地箍住,咬牙切齿道:“苏晓月,我看你是不知道死活,一个女人也敢在外面喝醉酒!”
尽管醉得神志不清了,可苏晓月听见这句话还是禁不止打了一个寒颤,这句话好像有谁说过?
她仰起头,迷蒙着眼辨认这个奇怪的“张妈”,“张妈”察觉到她的意图,索性微微低着头任她打量。
“你……你不是张妈,”苏晓月开始拼命地挣扎,“你是那个坏人……大坏人。”
……
亮光照在脸上,鸟儿叽叽喳喳地表演大合唱,苏晓月眼睑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睡眼。
头有点痛!
她下意识地曲起手臂要去拍打脑袋的疼痛部位,不过弯着的手肘却遭受了桎梏,似乎被一道肉墙卡住了,抬不上去。
意识霍然清明,苏晓月诚惶诚恐地偏头去看情况,然后就看见了她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景象。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安子皓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一定是在做噩梦!一定是的!
她吓得赶紧重新闭上眼睛,然后一只手摸索到了大腿部位,下狠心地朝着大腿拧了一把。
啊!好痛!
可这时,比起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痛感来说,身旁那一个活生生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吧。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苏晓月闭着眼睛,脑袋飞快地连轴转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感,伴随着那阵温热感的是安子皓微哑的嗓音:“醒了?”
苏晓月条件反射地点头,“醒……醒了。”她竭尽全力保持着镇定。
可话一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种反应似乎不对!这是她的地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她怒目圆睁,吼道:“这是我的房间,安子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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