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的招生广告在镇上引起热议,原因是学堂同样招七到十二岁的女娃子。
认为女娃子不需要上学堂的占了大流。小部分认为女娃上学堂后知书达礼,可以找个好婆家。
这一切易安听之任之一切随缘。
这几日听说扬子县有读书人在编写字典,来了兴趣。
原本要探访铜山的任务交给了白悍娇与青雀。虎入山林,虎妞确实比他更方便,也容易惊动铜山内的大妖。自个儿去了县城。
易安轻易就在同窗处打听到消息。在热情的同窗带领下穿街走巷。终于在一污水横流泥泞纵横的小胡同停下。一块块雨天垫脚的大青砖蜿蜒着深入胡同。
“子寒兄,第几家?”易安问道。
“最里间,平日里喊上一嗓子,伍兄就出来了,您看着点脚下,”廋小的同窗高子寒率先踩着大青砖进入巷子。
“凯之!快开门,留仙子爵来看你了!”高子寒在紧闭的大门外高喊道。
老旧的房门在“吱嘎”一声中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十岁左右的黄毛丫头,一脸的菜色,大眼睛忽闪忽闪。
“高家哥哥,我哥去碳场子揽活去了。”
这时门被完全打开,一年过四十的老妇道:“是子寒啊,来进来屋里坐,找凯之有事?这位是?”
“他婶子,这是留仙子爵,你家来大人物了!比县太爷还尊贵呢!”一旁的邻居大婶站门口大声替高子寒回答道,眼里全是羡慕。
“啊!贵客快请进,屋里有些乱,二丫去吧你大兄叫回来,”妇人急忙请易安进门。
易安对隔壁的大婶礼貌的拱拱手进门。一鸽笼般大小的天井透进不多的阳光。
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努力浆洗衣服,听见妇人的吩咐麻利的擦干手,对易安两人笑笑,疾步出门去了。
妇人在天井屋檐下的小木桌上沏了两碗粗茶,请子寒代招呼易安,就提个篮子出门了。留下十岁的小丫头边接着她姐姐洗衣的活计边问高子寒子爵是什么官?
很快妇人就回来了,篮子里放着几个油纸包几个鸡蛋,打开里面是干果蜜饯,显然是几家隔壁邻居凑的。
不一会,伍凯之匆匆赶回,一进门就惊喜道:“真是留仙子爵,怠慢了怠慢了,寒舍简陋,多多包涵!我先洗洗!”
易安见这浓眉大眼,穿着土布衣裳,双手与脸上都是乌漆嘛黑的碳粉的青年一脸的激动。打一见面,易安就发觉这士子对自己近乎虔诚的“爱”与李沉舟差不离,忠实粉一枚。
伍凯之急匆匆的打上井水,洗完脸与手,换了件洗的发白的儒衫才郑重与易安见礼。两个妹妹好奇的在屋里偷看。
“伍兄,叫我易安即可,听说你在编一本字典?”易安开门见山问道。
“是,自从见了易兄的拼音字母法,惊为天人之作,从而萌发要编一本字典的心思,请易兄见谅”伍凯之一惊道。
“能否与我一观!”易安笑道。
“我这就去拿,”伍凯之进屋捧出一叠纸来,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官体的蝇头小字。
“现在编了多少字?”易安问。
“一千余字,主要是释义要引证挺耗时的,加上我得揽活贴补家用,家里一直不宽裕。书店老板见我就怕,《说文》都要被我翻烂了,好在子寒几个经常帮我。”
伍凯之有些窘的说到。
“我近日要开一学堂,伍兄可愿意来了当国文教员,”易安问道。
“真的!我只是个秀才,一般书院私塾可都是举人教员,进士坐镇。甚至翰林学士都不少,”伍凯之道。
“乡下地方,秀才足矣!伍兄可是答应了,那边地方宽敞,编修字典也方便,参考书籍也多!”易安道,其实易安是冲着培养易学门徒来着,自文星回来就意识到'”身单力薄”四字。
“我愿意,我愿意!”伍凯之急道。
“嗯!待遇是包吃包住,含一年四季常服,年薪五十贯。”
“啊!”数声惊叫响起。
“这么多?”高子寒也惊道:“易兄你看我可以不?”
“你不是在县学吗?”
“易兄有所不知,我们几个大龄寒门子弟早已辍学帮衬家里,县学只是挂名而已,反正也做不了种子生员,”高子寒有些低落道。
寒门子弟,不管在何地,都靠抱团取暖,也只有寒门子弟才不得不中途辍学,也只有自知这条道无望才会起心思编字典。一种情节!
“嗯,几人?”易安问。
“除开我俩还有两人,凯之最大,我最小,虽然辍学时间不一致,但同病相怜,平时相互比较照应。他们仨,你基本没见过,
那时我们有心亲近你,同是寒门子弟相互多照应,可你那是高傲的如同孔雀,又是县学第一,也就熄了亲近之意……”
高子寒脱口而出道。
“子寒!易兄当时不那样努力,哪有今天成就,”伍凯之打断高子寒的话,抱歉对易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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