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报了邻居男人醉酒殴打他的女儿,上警车前,男人看着我忽然笑了:「小姐,谢谢你啊,谢谢你。」
我吃惊又害怕地抱着受伤的女学生站得远远的,却没看见怀里的女学生,露出了不符合年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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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我刚从电梯出来,就被一个人一头撞进了怀里。
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儿。
怀里的女孩儿仰起头来看着我,声音中含着惊惧,「阿姨,救救我……」
小女孩儿的左眼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嘴角和鼻子下面也带着血迹。
我认识这个小女孩儿,她是我邻居家的女儿,叫潇婉。
我的邻居是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没有正经的工作。听楼下的阿姨们聊起,这个男人似乎是个打零工的,没有老婆,带着女儿独自生活。
在这个小区里,大家对男人的印象都不太好。
而我,也一样。
我们这一层是一梯四户,目前,只住了两户,就是我和那个男人。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男人家暴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小女孩儿凄惨的呼救声。
我报过警,可是警察到了,男人总能糊弄过去,告诉警察自己只是教孩子功课的时候有些情绪失控,并且也没有在女孩儿身上找到很明显的伤痕,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因为是我举报的原因,每次在小区里遇到,男人总是要白我几眼。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和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认识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帮过她,潇婉事后见到我,总是对我投来善意的眼神。
如今,潇婉的脸上明显就是被暴打过的痕迹,我急忙道:「是不是你爸爸打你了?」
潇婉惊恐地点着头:「爸爸喝醉了,他要杀了我……」
我心中一紧,刚要再问些什么,就听见「哐啷」一声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推倒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喝醉的男人就踉跄着从家里出来,看见潇婉和我站在一起,男人就急忙朝着这边走来:「快点走,快点走,危险啊……」
说着,已经大步到了我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拉潇婉的胳膊。
我眼疾手快地将潇婉拉到了我的身后,护着她,瞪着面前的男人:「潇先生,这里最危险的人就是你了,你少在这里贼喊捉贼了,这楼道里全都是监控,你要是敢动手,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嘴上硬气地说着,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很没底。
毕竟我是个女人,面前的男人还是人高马大,长得很壮,看样子一只手就能把我给提起来。
我说完了话,就悄咪咪地拿了手机出来,按下了报警键。
男人双手捂着头,看着我的时候像是有些看不清楚的样子,眼神涣散,嘴上却还是不住地念着:「你过来,你别想继续害人……」
这时候,我身后的潇婉似乎是被吓到了,忽然就尖声惊叫起来。
我赶忙伸手推了男人一把,然后直接拉着潇婉往楼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还拿着手机打报警电话。
等我们到了楼下的时候,警察也已经赶来了。
我指着楼上的位置:「警察同志,六层,就在六层,那个男人疯了……」
警察看着我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身边潇婉脸上的伤,立刻冲了上楼。
小区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看见不少人在对着潇婉的方向指指点点,急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套在潇婉的身上,顺便将帽子给她戴上。
十五岁的女学生,正是青春的敏感时期,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些陌生人不知善恶的眼神?
正在这时,警察已经控制住了男人,带下了楼来。
看见男人下楼来,站在我面前的潇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我急忙伸手护住她:「没事的没事的,他伤害不到你了。」
警察看着我和潇婉,道:「两位请跟着一起上车吧,我们也需要你们两位的口供。」
我点点头,正要带着潇婉一起上车,却见一直低着头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疲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后退。
却不料那男人忽然咧嘴开始笑:「小姐,谢谢啊,谢谢你啊……」
我惊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像是解脱一样的神色。
解脱……
为什么?
这会儿,警察已经把我们拉了下来,道:「这人八成是醉得精神错乱了,你们坐后面的车吧。」
到了警局,录了口供,我坐在警局走廊的椅子上等潇婉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警察从审讯室出来,见我还在等,便道:「陈小姐,潇柏山已经对他长期家暴其女儿潇婉的事情供认不讳了,我们之后会正式起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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