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板上刻下的一串数字,啥都没有。」
傅宥昕哂笑:「什么数字?」
「377088。」
「377088?」
傅宥昕重复一遍,突然哑笑起来,犹如地狱里的罗刹,带着无尽的邪恶。
「宥昕你笑什么?」阿彪挠头,尽是疑惑。
傅宥昕点了一支烟,声音淡然:「不说这个了,下批货,在哪里交易?」
「德盛。」
「那里人少,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去哪里。」
「知道了,下去吧。」
傅宥昕转过身来,修长的手指探了过来,让我半个月后和他一起去。
「傅宥昕,昨天那张交易单……」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用手堵上我的唇:「乖,我不怪你。」
可我怪你。
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一晌贪欢。
良久,傅宥昕才恋恋不舍地放我离开。
06
自从上次行踪暴露后我更加小心自己的行踪,行事更加紧密。
他们看我看得很紧,不让我和任何人交谈。
离他们交易的日期越来越近,如果让五万吨的 BD 流入市场,这会是一场难以言喻浩劫。
我借口去厨房找点东西。
老李头在后勤干活,是个聋哑人。
咿咿呀呀,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神情激动,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推。
像是瘟神一样。
直到我提到钟意,他才渐渐冷静下来,眼里透露出一丝柔光。
钟意是老李头的孙子,马上就是他十三岁生日了。
我答应过他要送他生日礼物,托老李头把布偶熊转送给他。
我向老李头比划好久,他才理解这个意思。
他神情有些局促,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亮色。
我还没开口,傅宥昕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臻臻,你在干什么?」
傅宥昕对我看得很紧,这是我唯一能把消息传出去的机会。
「过来给钟意送个东西,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答应送他十三岁生日礼物的。」
傅宥昕搂着我的腰,目光不停地在我和老李头之间打量。
突然掐住老李头的脖子。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害怕傅宥昕会发现什么。
老李头眼睛猛然睁得老大,血涌到脸上,喉咙撕扯着惨叫。
手中的布偶熊落到傅宥昕脚边,沾染了一层油污。
布偶熊的最里面,就是他们下次交易的时间与地点。
傅宥昕捡起来布偶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是你做的?」
07
我点头,主动挽起傅宥昕的胳膊:「就是一些针线活,小孩子应该喜欢这个。」
傅宥昕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你都没给我做过。」
像个吃醋的孩子一样,追着在人身后要糖果。
我尽量安抚他的情绪,想着赶紧把人带走:「下次我给你做一个。」
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然后把布偶熊还给老李头,对他说:
「看好你孙子,别惹祸。」
可是老李头根本听不见,躬着腰一瘸一拐地送我们离开。
08
钟意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沿江西路的一个小饭馆打工。
他爸妈因为吸毒还不起债被拉去走私,从此两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露过面。
但钟意说,阿彪去过他们家一趟后,他爸妈就不见了,老李头从此以后「成了」一个聋哑人,在毒窝里面做饭。
钟意恨他爸妈,也恨老李头,更恨天下所有的毒贩。
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年,除了老李头没人喜欢他。
但马队长却说这孩子聪明得很,认了那孩子为徒弟。
自从我们对线之后,马队长就以那个小饭馆为据点,杜平和其他战友都是在那里和他交易。
只要他看到那个布偶熊,一定会看到里面的东西。
09
时间过得很快,整个「地下皇宫」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气氛当中。
交易的日子很快到来。
傅宥昕搂着我坐上一台黑色的面包车,朝德盛开去。
我的心揪作一团,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
傅宥昕今日的话格外多,从他小时候的事情说到现在,喋喋不休。
「我爸就是毒贩,我生下来就是毒贩。
「在我们圈子里,弱肉强食才是常态。」
「我明白。」我握紧了拳头,每一个毛孔都在打冷颤,尽量表现得善解人意。
车越开越偏,路过一个孤儿院,再往前不到三公里就是交易的地点。
傅宥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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