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了……”九娘娘将一朵姚黄牡丹插进她的发髻上,若有所思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引你心动,必然,不一般吧?”
她理着宽大的华服广袖,抿了抿唇,说:“他温和,成熟,对我还好……”
九娘娘小心追问:“就这?没了?”
她拧眉努力想了想,一时,竟想不到别的可以拿来夸赞的词。
“其实,我是打小就喜欢他……我小时候被恶犬咬过,得了犬病,是他进了寒水宫,帮我逼毒疗伤,给我降温的……他,我小时候,抱过他一起睡觉……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贪恋他,喜欢他。”
她说这话时,小脸红扑扑的。
可九娘娘听见这话,脸上却堆满了不解的表情,“哈?给你治犬病的不是……”
没等她话说完,君泽安就出现了。
“小九,上清来了,在大殿等你,过去招待着吧!”
一句话,九娘娘瞬间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啊上清来了!我我我,说好的给我带蟠桃呢!”
九娘娘走了,花园里顷刻,就只剩下她与君泽安。
君泽安抬眸,目光落在她发间的大牡丹花上。
她有些羞涩的低头,抬手挡花,潮红了脸颊。
而君泽安在看了她良久后,突然破天荒的夸了句:“此花衬你。”
她微惊:“啊?”
君泽安深吸了口气,随即做了个更破天荒的动作——
主动执起她的手,淡淡道:“前面有你喜欢的墨梅。”
她心跳加速:“墨、墨梅……这园子里什么时候有墨梅了。”
他说:“知道你喜欢,本尊特意,让人移植来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在她心底撩起骇然大浪。
那是他第一次陪她游园赏花,也是第一次,牵她的手。
他指尖微颤,她手心生汗。
她发现,有些事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会有第三次……无数次。
往后的几百年朝夕相处里,她渐渐放下了对君泽安的戒备,君泽安,也待她,一日比一日亲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邀她出门坐船赏花,她不会拒绝了。
他为她鬓边簪花,她也会红着脸,嫣然一笑了。
她的心性,也慢慢自从前的谨小慎微,怯懦不安,变得愈发开朗活泼,明艳热闹……
他平日伏案批改奏疏,有外人在时,她就在旁侧恭敬奉茶,一言不发。
外人离去,她就毫无礼数的腿上一软,瘫坐在他身边,要么玩他案上的毛笔,要么折腾他手边的水玉镇尺。
偶尔还会偷尝他盏中的茶水,夸一夸自己泡茶的手艺愈发好了。
而君泽安也会分过两缕余光,看她伏在自己身侧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模样,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偶一日,须慕淮打趣她,既是魔祖名义上收的义女,便该唤君泽安义父。
可她却嫌弃地牵着君泽安袖子,坚决不叫爹,终日都是一口一个君上的唤。
君泽安将她保护的很好,待她也尤为特殊,纵着她的放肆,宠着她的执拗。
她愈发记不清,自己来魔宫的初心是什么了。
她舍不得伤害君泽安了,因为君泽安从始至终,都以一颗真心待她,她感受得到。
更何况,她发现自己也对君泽安,生出了许多不一样的情愫……
她不再害怕一不小心撞进君泽安怀中,入夜脑热时,她还做过……嫁给君泽安,做他宠妃的梦。
她在君泽安身上,找到了曾经对表兄的感觉,甚至更强过曾经。
她陪君泽安看花,君泽安陪她捉鸟,她偶尔也会伏在君泽安膝上,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君泽安俊美如画的眉眼,胆大的用桃花枝,轻点君泽安鼻头……
君泽安垂眼看她,她就会害羞的把脸埋进君泽安的玄袍里,那模样,确有三分像他乖软害羞的小妻子……
君泽安喜欢抚她脑袋,还会拍拍她的肩膀。
他每做这两个动作,她都会觉得,无比有安全感。
她们的感情日益升温,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削减半分,反而在,无限增长——
可太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千年后,魔界八方递上来的奏疏越来越多了,她隐隐察觉到,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但君泽安不告诉她。
表兄催促她的信件也越发频繁了,信上内容,无非是提醒她勿要忘恩负义,忘祖忘宗,当记家仇,择日雪恨。
她不想对君泽安动手,就无视了许多信件,而传过来的信件内容,也从一开始的耐心奉劝,变成彼时的不耐强硬。
又一年她的生辰,酒过三巡,她靠在君泽安的肩上,低声乞求:“今年不要礼物了,我想,要你一个承诺。”
“君上……无论如何,放过我表兄。”
君泽安端着酒盏的手一顿,脸上沉了沉,很久,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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