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却在我们成婚前夕带回来一个姑娘。
那姑娘精诗词、通曲赋,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她说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我只是故事里一个小小的配角,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她的。
可她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她争,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依附于一个男人,成为男人的附庸,从一开始,便是输家。
而我——
我是谢家嫡长女,我身后站着的,是我的家族。
有着「北境护墙」之称的朔州铁骑,是我的嫁妆。
我是天生的皇后,无论如何我都有我的路要走。
至于情爱……
如果她要,便拿去吧。
男人归她,权势,归我。
1
我生来就是要当皇后的。
我出身百年簪缨、名门望族的谢家,自本朝以来,谢家已经出了三任皇后。
七岁那年,我初入皇宫,我的姑母,也就是当时的皇后,便拉着我的手,看遍了凤仪宫的一草一木。
她问我:「嘉延,你喜欢这凤仪宫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便笑了。
「喜欢就好,我们嘉延啊,日后是要住在这凤仪宫里的。」
自我很小的时候起,我便知道了,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后,执掌后宫,辅佐帝王便是我这辈子的使命。
而我也一直都做得很好。
我自小便严格要求自己,女子要学琴棋书画、女红掌家,我一样不落,甚至于男子所学的政史国策、军事韬略,我都有所涉猎。
我与陆远洲也很好。
我第一次进宫时,我的姑母便把陆远洲领到我身边来,笑着告诉我:「嘉延,这就是你远洲哥哥了。
「你喜欢你远洲哥哥吗?」
当时,年仅七岁的我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可我看着幼年时的陆远洲,却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与陆远洲便常常见面。
我每次进宫,都能瞧见他的身影。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我十五岁,将将及笄那一年,圣上便下了旨为我和陆远洲赐婚。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直到那一年的秋日,陆远洲被圣上派去剿匪,在回京途中遇上了罕见的山洪,他与部下被山洪冲散,生死不知。
消息刚传来时,我急疯了,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
父亲安慰我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偷偷从家里出来,骑着良驹跑了三天三夜,终于跑到了他出事的地方。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找到他。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为了找他,我几乎把整座山都翻了过来。
阿弟嘉霖找到我时,我正呆坐在山脚下的小溪旁,捧着溪水清理手上的伤口。
他急着想要说什么,却在瞧见我脏兮兮的衣裳和有些凌乱的发时住了口,化为了一声叹息。
「阿姐,太子已经回京了。」
「真的?!」
我一喜,还要追问旁的,他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只说要带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一直怦怦狂跳,我总疑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可是能有什么事情呢?陆远洲都已经被寻回来了,人也平安。
可我想着方才嘉霖提到陆远洲时,那有些勉强的笑,还是忍不住不安。
我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回到京城,坐在丞相府里,听着外头的流言蜚语,我才终于知道,这一路上我那隐隐的不安究竟是为了什么——
山洪暴发后,陆远洲被一女子所救,二人孤男寡女在山下共同生活了十余天。而现在,陆远洲将这女子带了回来,安置在太子府里,悉心照料,关怀备至。
更甚至,他为了这女子,要与我退婚。
退婚。
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有一天,这两个字居然会同我和陆远洲联系在一起。
陆远洲过来的时候,我刚上完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我的手也被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包了起来。
这伤是我在寻陆远洲的路上受的。
这一路我披霜带露,忙投急趁,连歇也不敢歇,手心也被缰绳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这样类似的伤痕我身上还有许多,有被茅草割的,也有被碎石划的。
我刚回到家时,母亲瞧着我身上的伤痕直掉眼泪。
就连现在,陆远洲瞧了,眼里也不禁闪过丝愧疚与心疼。可他顿了顿,还是道:「嘉延,你本不必如此的。」
是啊。
我也知道我本不必如此的。
只是我心焦。
他又同我说起了退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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