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巴巴地盼着他的白月光,能为他生下一子半女。
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那是痴心妄想。
因为——
我喝了三年的避子汤,一口没进自己的肚子,全喂了他的白月光。
1
每月的朔望之日,是我最难熬的时候。
帝后需得同房。
这是老祖宗留下千百年的规矩,谁也乱不得。
沈君尧依然冷着一张臭脸,不情不愿地跨进了我的凤鸾宫。
绝情冷漠的眼神觑着我,不像是来守规矩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元漪的肚子,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解着凤钗的手一顿,付之一笑。
「贵妃的肚子没动静,皇上自该问太医才是,问臣妾,臣妾可造不出孩子。」
铜镜里,他怒气腾腾的样子逐渐地放大,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皇后,别以为仗着苏家,朕就真不敢动你。」
也不是我自以为是,就他这点儿手腕,我们苏家他还真就动不得。
但撕破脸皮,有什么意思?
戏得慢慢地唱。
我得陪着他,好好地唱下去。
「皇上何必动怒呢,贵妃若是能诞下皇嗣,也得叫臣妾一声母后不是,臣妾既不用辛劳,又能得一孩子,何乐而不为之?」
我温婉地笑着站起身,脱得只剩一件小衫,在凤床上躺下。
他两步抄过来,朝我发狠。
「宫里谁人不知你视元漪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没朕看护,她早就成了你的刀下魂,朕告诉你,朕就是爱她,有朕一日,就不允许她受半点儿委屈。」
好一个情真意切,连我都感动了呢。
但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呢。
「既如此,皇上看紧了就是了,又何必同臣妾说这些?」
我装作乏了的样子闭上眼,再晚上片刻,我怕那些藏不住的嫌恶,要溢出来。
「时辰不早了,皇上该歇着了。」
许久没动静。
但头顶那道刀子一般剐着我的视线,我感受得真真切切。
又过一会儿,床帐落下。
响起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
「若非祖宗规矩,朕一次也不想碰你!」
这话听得我直想笑。
祖宗规矩定的是同房,又没定下别的事。
管不住自己,又把错赖在祖宗身上......没种的事怨别人,他也好意思?
我不由得颤起肩头,浅笑哼吟,却没两下,猛地挺直腰背,绷着成了琴弦。
黑影落下来的刹那,恨不能拆我入腹的咒念入耳。
「小心点,千万别让朕逮着证据。」
2
元漪是三年前进的宫。
沈君尧一个早就大婚过的人,同她十里红妆,设台问祭。
除了没顶住父亲的施压,让花轿走了偏门,没走中门,剩下的与我这个皇后,没什么区别。
敕封贵妃,三月连宠,元漪成了这宫里的传奇人物。
人人都能上说一点,她和沈君尧在北境的那段佳话。
亡国公主嫁给了拯救她臣民的天可汗。
马背上一见钟情,城墙下互定终身。
再加上沈君尧为了救她,冲入敌阵,胸口中了一箭,区区白月光、朱砂痣都不足以形容这位来自异邦的绝代佳人。
那得是心头血。
别说磕了碰了,就是冷了热了,沈君尧都要罚没一群宫人。
可就这么个宠法,元漪三年都没怀上孩子。
也不怨他沈君尧,是个人都会想着,是不是我在元漪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昨儿个满月,本该让皇上多陪着娘娘才是,但我胆小,最怕春日惊雷,皇上他放心不下臣妾......还请皇后娘娘体恤。」
弱柳扶风、纤纤细弱的姿态,被元漪拿捏得极好。
这是她的老把戏了,每到朔望后一日请安的时候,她都要耀武扬威地酸我一次。
沈君尧在我这儿从不过夜,了事净了身便会去她那边。
我都替她犯恶心,她却沾沾自喜。
「娘娘别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皇上说了,他是搂着我,才能睡着呢。」
指甲抠在肉里,嵌得生疼。
灵儿赶紧把护甲捧上来,替我戴上,并颇有警告之意地斥她一句。
「贵妃娘娘恩宠再盛,也越不过我们娘娘,奴婢劝贵妃好自为之,小心哪日跌进泥里,可怨不得我们娘娘没提醒你。」
火,一触即燃。
在场的嫔妃,没一个不把头埋到椅子下面去。
元漪视而不见,还故意把脖子挺得高高的,装模作样地扶了扶只有我才有资格戴的南珠步摇,目光坚定又狠厉。
「娘娘但凡大度些,我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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