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中称,领偏军骚扰石虎侧方的姚苞因为积劳成疾,赶上旧伤复发,在军中离世。
另一封,姚信在攻占青州的战役中,不幸受伤染病,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疾病,却没想几天内加速恶化病故。
最后一封,则是建康城中姚腾送来的。
信中说,班表与姚苞一样,都是积劳成疾,旧伤复发病故。
这三个消息,一条比一条恐怖,一条比一条可怕。
姚苞,姚信,班表,都是自己的至爱亲朋,是自己能称帝建国以来,最有力的支持者。
当年血战长沙,姚苞腰子都被捅穿依旧死战不退,后来,又领着无难营南征北战,每恶战必当先。积攒下来许多伤病,却在北伐时一并爆发。
与姚苞一样,班表最开始被细阳县令罗倥抓住拷打十余天,他本就体弱,如何经得住这个。后来虽然人救出来了,但却落下了病根。赶上姚裕起事之后,班表就一直和索弘负责大大小小的繁琐政务,用姚腾的话说,班表这是活生生累的灯尽油枯。
相比较二人的病故,姚信则是完完全全的因为受伤感染离世的,在明明军中有军医的情况下,都无法遏制姚信的病情。
三人的死讯送到姚裕这里,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给姚裕打傻了。
半天,他方才痛叫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侍者吓坏了,连忙呼喊军医前来。
当姚裕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面前人影重重,他虚弱的手臂抬不起来,浑身上下,仿若是被抽空了相似。
众将这会儿也知道了姚信班表姚苞三人离世的消息,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喘息。
望着众人,姚裕叹了口气,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子无力感。
要继续北伐下去么,继续打下去,还会有亲朋死在自己之前么?
姚裕不敢保证,也不敢赌,再加上,此时的他精神恍惚,也无力在主持大局。
不得已,姚裕下达了各路兵马班师还朝的命令。
姚裕自然知道,自己这一退,石虎肯定会重新夺回河南之地。
为此,他专门下令,若是有想要跟随朝廷南走的百姓,尽皆随军。
虽然姚裕占据河南之地只是三个月,但他广施恩惠,让百姓们全都愿意抛弃祖业,与姚裕返回江南。
···
寿春城,大军班师途径此处,姚裕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因为姚信三人的去世,给了姚裕异常沉重的打击。
每每他闭上眼,都想起年少时与三人创业的一幕幕,以及,紫阳真人那威胁的话语。
什么他们三个都是因你而死,你有罪,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类的话,让姚裕的病情一再加重。
不得已,在文续的指挥下,大军只能停留在寿春,派人前往建康通报消息的同时,等待姚腾带领华三伯与文武百官前来。
可惜的是,姚裕并没有支持到姚腾赶到,在进入寿春的当天夜里,便大发狂病,口吐鲜血。
等姚裕再次醒来,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他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能咽了气。
知道自己情况严重,姚裕屏退左右,呼唤文续到跟前,让其执笔,为自己提前写下遗诏。
诏书中,姚裕表示自己天不假年,还没有平定北方便撒手人寰,自己去后,姚氏宗亲不可手足相残,不可残害百姓,欺凌无辜,若是有违反者,当斩之,绝不留情。
另外,姚裕还表示自己若是去后,太子姚腾继位为帝,命太尉姚庆,司徒索弘,大·将·军雍据,司空姚政,征西将·军姚范,卫尉文续等人为辅政大臣。不得有误。
在说完这些,姚裕便口吐鲜血昏迷过去,再次醒来时,他拉着文续的手,身边站着眼睛通红的众多文武。
“爱卿与朕相识与微末,太子年幼,尚不理事。望爱卿看在二十年来交情上,辅佐太子,以成就大事,完成朕未完成的夙愿。”
文续哭着跪地:“臣怎敢不竭力效忠,以报陛下。望陛下善报龙体,他日君临天下。”
姚裕苦笑:“人岂能不自知,朕已入膏肓,神仙难救。诸位爱卿都与朕为旧相识,太子日后若有做事不当处,还望诸位多多担待指点。”
说着,姚裕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朕头眼昏花,不能一一告慰。愿诸位勤勉自珍。”
言讫,姚裕剧烈的喘息了好几声,猛地瞪眼,大呼北伐爱民四字之后,便闭眼没了动静。
文续在内的文武百官先是一愣,旋即痛哭出声。
当夜,姚裕驾崩在寿春城内。
数日后,太子姚腾赶到,抱着姚裕尸身痛哭。
文续手持姚裕遗诏,满怀伤感的宣读姚裕遗命。
一个月后,姚腾继位,追谥姚裕为高祖武皇帝,改元安泰,大赦天下。
同月,为姚裕产下遗腹子,为其取名姚亮的皇后班柔,微笑之中崩殂。
···
闪烁着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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