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应了,匆匆离开。
林清荷走后,阳台安静下来。
不消片刻,又有脚步声传来。
唐浅拿着水杯回身。
很出彩的男人,长相带点清风冀月,朗朗夺目,偏眉峰生的高耸,给温和的长相带出一骨子戾气,身材高大,气势逼人,三十五岁上下,成熟冷冽。
“唐浅?”
唐浅颦眉颚首:“我是。”
“我是方想年。”
唐浅听过这个名字,因为他和娱乐圈当红花旦的缠缠绵绵情史,足以编成一本风流文集。
关键是不止一个,三五个都说少了。
矜贵的豪门喜好掩盖自己的身份,偏这位精英律师不是这样,游走在花丛中,娱乐板报上占了半张脸的男人,唯恐别人看不见他是个超级钻石王老五。
除去长相上带来的先天优势外,这人的曾经堪称一个传奇,刑辩转民商诉讼是很多律师走过的老路,但大都是在困顿无途的情况下,而方想年却是在风华正茂前途无量之时弃了。
有人说急流勇退是聪明的做法。
也有人说,是怂了,毕竟在那个年代,各项司法程序不完善的情况下,为“恶人。”说话,付出的远比得到的更多。
唐浅没兴趣探索陌生人的曾经,礼貌颚首:“你好。”
方想年认真的上下打量她,不含男女的那种,却让唐浅的眉头越皱越深。
因为像是在打量犯人。
“闫家的老祖宗让我来安置个人,只是没想到要安置的是你。”
这个安置别有一番意思。
唐浅想起上午聊起的有山有水的地界,微微勾唇,语气有些虚弱。
“倒也不必,我有手有脚。”
方想年站在她身边,隔出三五人的位置,手指悠悠的点了点下面灯火通明的地界。
“这里美吗?”
“还好。”
“为什么是还好?”
唐浅笑笑:“别人家的东西,美不美关我什么事?”
方想年挑眉点评:“通透。”
唐浅最讨厌别人对着她指手画脚,于是侧身想走。
余光却瞟到正下方多了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是林开阳。
板寸上还有她开了瓢的痕迹。
在昏暗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唐浅停住脚步,下巴朝着林开阳努努:“这位,你们对上如何?”
方想年歪了歪脑袋,没有回话,却无声的传递出一种,你在侮辱我。
唐浅觉得应该差不离,毕竟林开阳现在一无所有,来参加闫家的晚宴,也是仗着小舅子的身份。
方想年她不了解,但是被称为超级钻石王老五,应该也是豪门中人。
想来这个生物链,应该是顺位的。
于是她低声又开口:“方才说过的话,还能收回吗?”
方想年眼底古井无波,像是看透了世事炎凉,声音都带上些冷冽:“小丫头,你没有选择。”
唐浅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在威胁她。
可能上午和闫筝奶奶面对面时,就已经被威胁,只是她天真的以为那副画面有点温馨。
自作多情。
她不动了,眼睛直视一楼的林开阳,送给他一个笑脸。
林开阳咧开嘴,眼中全无之前的灿烂,反倒像是盯着一只老鼠的毒蛇,蛇信子若有若无的吞吐。
唐浅移开目光,看向方想年:“你之前是刑事案件辩护律师?”
“好多年前的事了。”
唐浅沉默良久,随后开口:“请教您一个问题。”
方想年诧异那个“您。”字的称呼,索然无味的恩了一声。
“多次强奸未遂,不曾立案,后因施暴和盗窃入狱,这种人,若是防卫过当致他死亡,怎么判。”
方想年上下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回复。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不分轻重情节,直接一锤定音,唐浅冷笑,这个骗子。
还没等说话,方想年又说了一句:“多少人活一辈子,既没杀贼之心,也没回天之力,大是大非没机会辩驳,小善小恶却每天都做,但是谁又能知道小善小恶连接的那头不是大是大非呢,无功无过、糊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吧。”
唐浅沉默了。
方想年又说:“除非死刑,否则总有再出来的一天,你也好,别人也罢,既已是虎狼,便离远些就是,徒增烦恼,索然无味。”
唐浅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却激流绵长,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林清荷换了衣服回来的很快,看到方想年时,顿了顿,随后微笑的上前攀谈。
大多是她在说,方想年淡淡的接话,两人的对话乍一看春风和煦,仔细听却被方想年四两拨千斤带远了很多。
老男人到底是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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