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谦被她看得脸皮滚烫,从钱夹子掏出一叠钞票丢在桌子上:“算我买的行了吧。对不起!”
对不起说出来,眼眶都红了。
像是真的在对不起。
虽然态度还很强硬,也没说清楚对不起的到底是什么。
唐浅将钞票推回去:“没关系,我送你一瓶。”
梁子谦觉得还不如自己买,因为她不懂。
不懂自己现在的无可奈何和绝望。
人都说“旧人不覆,陌人不故。”,意思是新友不如旧友,旧友却不复当年,这话套进爱情里,也是既现实又很丧还很绝望。
他在心里重复。
对不起唐浅,不怪你不爱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情到深处生了怖,耳业障目,看不清曾有机会做你的旧友。
唐浅一直看着梁子谦,他的眼神真的很熟悉,像是电视上放下了七情六欲的和尚,可喜可贺之余,还有些忐忑。
怕他变卦。
毕竟男人心也像多变的天气。
于是她将手放在钱上又朝他推了推,就差怼他身上,还重复了一句:“我说了没关系,我送你一瓶。”
梁子谦又被气到了,气的牙根痒痒,还无可奈何。
他将钱塞进钱包里,气势汹汹的:“我现在就要!”
唐浅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道歉者脾气坏的要死,自己还得忍着,生怕他反悔。
想着就笑了出来。
咯咯咯的。
梁子谦瞪她:“笑什么!难听死了,下蛋的老母鸡。”
唐浅噎住,不笑了,转身上楼。
拿了两瓶没开封的洗发水,这是最后的存货了,一股脑的推过去:“买一送一。”
梁子谦看出她的急切,却沉默了,最后还是想问一句:“如果我当年郑重的告白了,会怎么样?”
唐浅回忆片刻。
想回答不确定,这是事实。
因为未曾被喜欢过,便显的唯一的喜欢弥足珍贵,便是拒绝应该也是小心翼翼,顺便懊恼,对他怀着歉疚,由而变成别的也未可知。
但事情已过,设想毫无意义。
于是她摇头:“会拒绝,结果和现在一样。”
梁子谦哦了一声,怀里抱着洗发水,说不清欢喜还是不欢喜,总之很滑稽。
他站起身:“我走了,晚上回深海。”
“不去找方想年了吗?”
“他不会帮我。”
唐浅颦眉:“不一定。”
梁子谦挑眉:“为什么?”
“商人逐利。”
方想年是律师,官腔不足却恰如其分,圆滑的不像人们心中的“正义天使。”反倒像混迹商海的老油条,如果梁子谦诚意摆的足,不一定不行。
这是唐浅的见解。
梁子谦却笑了笑,腾出手拍拍她的脑袋:“你想法太功利了。”
唐浅歪头看他:“我说的哪里不对。”
梁子谦慢半拍的想起唐浅不懂。
因为她无父无母。
于是又坐了下来。
“小时候我最烦练字,我爸不许,就打我,说我心浮气躁,不练不行,打那时候我就不喜欢他,觉得世界上最不爱我就是他。”
唐浅思考半天:“青春叛逆期。”
梁子谦反驳:“我那时候才八岁。”
“年少不知豪爹香。”
他觉得这天没法聊了。
于是弯子一转,直接总结:“但他很爱我,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爱我,这是血脉相传。”
唐浅沉默了。
梁子谦接着说:“所以,方想年不会帮我。”
唐浅有些烦,因为牵扯到亲情这块,她真的是盲区。
她还想反驳,说方想年是商人。
梁子谦将她的话堵了回去:“闫筝是他带大的,说是小舅,可能胜似亲爹。”
唐浅不说话了,因为她不信。
骨血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诚如她知道孩子没了心跳,心里会难受会舍不得,但吃药失去的时候除了空落落的,连眼泪都没有。
也诚如刘芬和唐粱梦,对她便是这般。
嘴里喊着囡囡,蹉跎她,便也是仗着这句亲呢的囡囡。
她疲乏的抹了把脸,恹恹的:“你回去吧。”
梁子谦再起身,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自己小心点。”
又意有所指的说起严琦:“太幼稚了。”
唐浅敷衍的点头,在门口喊住他:“问题严重吗?”
梁子谦白了她一眼:“老子家最不缺钱。”
严琦来找她的时候是傍晚,唐浅正在墙上画画。
画的还是四季海棠,只是上颜色时手抖了,于是索性全涂黑。
在中间描了个白生生的花蕊,显的花更黑了。
严琦在她身边打转,成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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