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琦。”她不好意思的打断他:“我有些累。”
严琦挠挠头,羞涩的起身,接着顿了顿,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唐浅微怔:“怎么了?”
严琦抿唇,指向她身后的镜子。
唐浅回头看。
镜中的女人,很瘦、很白,是病态的那种白,眼底全是荒芜和寂寥,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
她默默的解释:“前段时间生病了,所以是……病人的模样。”
七月的时候,唐浅第一次鼓起勇气接了一个案子。
是个肇事逃逸的案子。
公平合理的解决后,她慢吞吞的回了住处。
在门口停住。
她为之辩护的是一家朴实的农民。
他们手里拎着一个大麻袋,唐浅犹豫片刻,抬脚走了过去。
麻袋在不停的扑腾着。
她凑近看了,是六只鸡。
这是他们唯一能给得起的谢礼。
唐浅养鸡养的很尽心,为此和旁边邻居说了很多次,劳烦他们家的大黄狗注意一些,不要摇着尾巴在她搭的鸡圈周围晃悠。
对方连连应了声好。
隔天,鸡少了一只。
大黄嘴里全是鸡毛。
唐浅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邻居找上门来,带着两个鸡。
唐浅没要,默默的将剩下的五只宰了。
而后腌上,挂在门口,后来觉着门口不安全,又挂在屋内房梁上,每晚默默的盯着被晾的干吧的鸡。
八月底的时候,她把鸡拿下来,用密封袋收好,牢牢的放在了行李箱最里面。
放好之后,她看了很久。
最后安静的将行李箱合上,拉链拉上。
十月的一天,严琦兴冲冲的找上门,说接了一个大案子,想和她一起。
唐浅看了资料,默默地皱眉。
“这就是你说的大案子?”
“对。”
她皱眉应了。
西北最频发的案件除了小偷小摸就是肇事逃逸。
这个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是一个大人物的车被撬了。
现在对方要求那些半大的孩子走法律程序,意思就是去接受再造教育。
拒绝协商、拒绝赔偿,只说这么大就是法盲,长大了还得了。
在深海等地,这种教育不错,但是在西北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就是犯了众怒。
他们热情好客,朴实。
但是他们护短,容不得别人说他们孩子一句不好,顺应自然要求,自然生长。
唐浅跟着严琦去往西北中心的酒店。
对方对于他们是律师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很高傲的说没有时间。
于是只能等。
从白天等到黑夜。
严琦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应该有那人。”
唐浅打了个哈欠:“你连人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大自信。”
“那群孩子说的很清楚,白、帅、高、好看的像活在天上的神仙。”严琦嘟囔完,嘿嘿乐了:“这群社会精英里应该就有。”
唐浅因为这形容有片刻的失神。
接着慢吞吞的下了车,就着黑暗往迎面出来的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中瞧。
她顿在原地。
严琦没戴眼镜,眯着眼朝前走了几步:“我怎么看着最高的那个有点眼熟呢?”
说着回头叫她:“唐浅,走啊。”
严琦的车本来就停在酒店门口,距离这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一嗓子叫出去,那群人的步伐就停了。
唐浅微微张嘴,愣在原处。
这半年来,她想过很多。
若是有机会再见一面,她会说些什么。
最后总结三句不过是:我很想你。
若是对方讥讽的一笑。
她会说,我骗你的。
若是对方没有回应,也许她会鼓起勇气告诉他,第二句才是骗你的。
但是好像都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几人只是朝着这边轻睨了一眼,就没情绪的回头下台阶。
唐浅上前几步,严琦便拽着她迎了上去。
走近后顿住,惊讶道:“闫筝。”
为首的高个就是闫筝。
比在卞山时瘦了,头发梳上去,漏出白净的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眉峰微耸,又冷又冰。
他扫了眼唐浅,在严琦拽着她胳膊的手上停了一瞬,接着面无表情的移开。
“有事?”
唐浅觉得被他扫过的手腕有些烫,嗖的一下抽了回来,木愣愣的站着。
“你怎么来西北了啊,呵呵,真巧。”
严琦挠挠头皮,觉得气氛太他妈奇怪了。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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