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微怔,默默的吸了吸鼻子。
杨夏笑了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那你出现在腾氏是为了什么?”
唐浅的神色冷了下来,默默的吐出一句:“他吃了多少,我就要让他吐出来多少。”
夜晚的风有些凉。
唐浅裹紧大衣往环水走。
周边的路灯很亮,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默默的抬头。
不知道为什么,越仔细的看,灯光似乎越亮了些。
她默默的出神。
抛去理论科学不讲,灯光为什么越靠近黑夜越亮呢?
她摇摇头,低头朝前走。
待她走后五分钟。
一个男人出现在路灯下,和她站在同一个位置,仰望的是同一盏灯。静默了同样久的时间。
唐浅回到环水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
当时二人走的都匆忙,保温锅里还放着半块三角形,一年的时光过去,都已经臭成了脓水。
唐余盯着看了很久,默默的丢了。
接着就是蒙了灰尘的沙发和床单被罩。
唐浅打扫的热火朝天,等到干净的时候才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长身而立,眉眼冷冽。
唐浅心脏乱了一瞬,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觉又沙又哑:“你……你怎么……”
闫筝向前一步,牢牢的圈着她,眼底流淌着无声的询问:“做吗?”
唐浅嘴巴微张,回应来不及说出口,唇就被堵上。
辗转反侧的厮磨是他的习惯,这个习惯总让唐浅抖的不能自己。
习惯不了,也承受不了。
却没办法去抗拒,从很多年前开始便是如此,而今毫无变化。
唐浅睁眼时,天色不过是灰暗的。
身边却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她勉力爬起来,手掌覆在枕头上出神。
闫筝……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腾氏,时间刚刚好。
她垂着脑袋等电梯。
早班的人出奇的多,一班根本坐不下,她看了眼表,咬牙决定爬楼梯。
她不能迟到,因为迟到了会引人注意。
在闫氏就职时,唐浅曾爬过这个楼梯,上次不好爬,因为哪哪都不舒坦。
这次也没好爬到哪里去,说白了,身子还是不舒坦。
她爬到十九楼,默默的站在原地喘气。
手伸出去拉安全门,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说是男人有些夸张,更像个男孩。
看着约莫二十的年纪,一双眉眼长的出奇的精致,不像个男孩子,倒更像个女孩子。
那人看见她吓了一跳,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
唐浅颦眉侧身,示意他让让。
男孩却没动,伸头看了眼她的胸牌:“你是法务的?”
唐浅微怔,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对,我是昨天新来的。”
男孩笑了笑,分外的好看:“怪不得呢,我说从前没见过你。”
唐浅不太在意的跟着笑了笑,伸手朝一边摆了摆:“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我不!”
唐浅:“……?”
男孩叉腰指着她:“你叫贝贝是吧,我挺喜欢你的,你今天别上班了,跟着我吧。”
“什么?”
唐浅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男孩手指指着她:“你!今天跟着本小爷工作!”
本小爷?
唐浅扫了眼他全身,身上穿的不是西装,而是海外很出名的奢侈品潮牌,胸前也没有挂胸牌。
他是?
电光火石间,唐浅的眼睛微亮。
“你是谁?”这话问的很兴奋,差点就没掩饰住底下的居心不良。
“我叫腾辉,是……”男孩眼珠子转转:“是腾氏掌门人的远房亲戚。”
唐浅几不可闻的撇撇嘴,脸上端出轻蔑:“那就不好意思了,掌门人的远房亲戚可做不了腾氏法务的主。”
腾辉面上一怔:“为啥?”
唐浅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小崽子真是太嫩了。
白白净净的脸上明摆的写着,我是腾氏的冤大头三少爷,竟还在这装远方亲戚。
谁家的远房亲戚会这么明目张胆,目中无人的指着一个女人,让她跟着走。
单纯的堪称愚蠢。
于是她笑眯眯的解释,眼底全是刻意的嘲弄:“还能为什么,当然法务的当家人是问刑,问刑的老板是邢远乔,而邢远乔……”
她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只听掌门人腾远的话。”
腾辉歪着脑袋想半天:“邢远乔?你说的是拿走我别墅里那个观音摆件的律师吗?”
唐浅微怔,有些恍惚的觉察出,原来停业整顿都是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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