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什么?”
唐浅的行动顿了顿,面不改色的将被子给她盖好,接着把粥盖子打开。
“他说了,以后……以后会派专人负责我的疗养。”
“不用。”
唐浅笑了笑,一脸温柔:“欠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以后,连个电话都不要打给他,下雨疼了,便生受着。”
沈言湘全身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眼皮耷拉着看她:“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唐浅说完,将汤勺放到她唇边:“张嘴。”
动作很粗鲁,不像对待病人,像对待犯人。
沈言湘脸色沉下来,别过脸不吃。
唐浅强硬的将勺子怼在她唇边,冷冰冰的瞅着她:“吃。”
病房里没外人,沈言湘索性不演了,挥手将勺子打到一边,指控道:“挡箭牌的待遇不该是这样。”
唐浅拿纸巾将勺子包好,扔到垃圾桶:“自导自演,真不愧是娱乐圈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浅冷笑一声,站起身看她:“你听得懂。”
沈言湘也跟着冷笑:“我出车祸了,因为闫筝拿我当你的挡箭牌,我就听得懂这些。”
唐浅盯了她半响,在头上绑着的纱布上多看了两眼。
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只觉得利益纠缠,人心都不是人心了,是魔鬼。
偏偏这个魔鬼什么都懂。
懂闫筝的良善,并加以利用,想要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深吸口气,起身走了。
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上楼的闫筝。
“吃饭了吗?”
唐浅微怔,眼圈就红了,她摇摇头说没有。
闫筝低头看她的发圈,一片漆黑,白炽灯打在上面倒影出来的光都带了黑沉沉的眼色。
囡囡不高兴了。
闫筝心软成水,伸手握住她的手。
触手冰凉,指尖都僵了。
再看一眼,察觉唐浅的半个裤腿湿淋淋的。
闫筝眉心轻颦,拉着她走到走廊的尽头。
顶楼的套房没有那么多的人多嘴杂,几个医护人员目不斜视的由他们亲呢的手牵手过去。
唐浅被安置在尽头房间里。
是间病房,里面有床,还有电脑,只是略微陈旧,和沈言湘那间房的装修不像一个阶段。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病房。”
唐浅微怔,身上多了件西装外套,暖烘烘的,带着闫筝的温度。
唐浅环视四周。
当真看到了很多岁月的痕迹,不过为什么没装修?
到嘴的问句拐了个弯,她换了一句问话:“为什么住进来?”
“因为挨打。”
闫筝说的轻巧,说完还带了一声轻笑。
唐浅彻底愣住。
她伸手摸了摸正蹲下给自己挽裤腿的闫筝的脸。
“疼吗?”
似乎从没人这么问过他,闫筝有瞬间的失神,接着就笑了笑:“不疼。”
不是不疼,是没记住。
因为太无所谓了。
远远赶不上唐浅那次离去时的疼,每句话都像在挖他的肉,扣他的心。
现在想来,还疼的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抖。
唐浅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谁打的你?”
闫筝不想说,主要是都忘了,但是唐浅在问他。
于是他想了想:“很多。”
接着觉得说的不妥,接了一句:“我报仇了。”
唐浅手脚微僵,眼睛闪了闪,再问:“腾远的父亲?”
不难猜测,往前倒倒时间,闫筝报仇的对象就是腾远的父亲。
闫筝没回答,将她身后的被子扯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人圈在中间。
唇红齿白黑发白棉被,像个小妖精。
他看了一眼,就吃吃的笑了。
“别担心,没人会再伤了你。”
唐浅哪是怕别人伤了自己,她怕的是,闫筝会因为她受伤。
于是深吸口气,再说一句:“闫筝,我喜欢你。”
说完,将手指竖在他唇前,挡住他的唇。
“你不用回答,我就当你也喜欢我。”
闫筝嘴巴蠕动片刻,果真没回答了。
唐浅的心脏微微跳动,觉得这会的闫筝乖死了,也可怜死了。
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
她探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接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声和他说话:“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会。”
闫筝控制不住唇角上扬。
想说些什么,却没敢,只能将她说这话的模样和声音刻在脑海中,一寸寸一点点,全数埋进骨血。
唐浅跟着他笑了笑,呼吸交错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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