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是刚刚睡醒,有人揉着眼睛,有人半坐半躺着伸懒腰,有人正在整理衣衫,除了我们,并没有人注意虚空之下,而是抬头看着天,此时我这样一喊,大家便一下子全围了过来,老阿措还狠狠瞪了我一眼,但当他看到下面那一幕的时候,马上又跪了下来,嘴里又开始了含混不清的祈祷,说小子们不知深浅,误闯螃蟹老祖的仙居,望老祖不要见怪,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之类的。
其实他们围过来看的时候,只是螃蟹和蛇群乱哄哄的还在,那个耙子一样的东西始终没有出现,大家听到我的描述,只是将信将疑,有人说螃蟹怎么可能有耙子一样的肢体呢,于是便有开始猜测着那耙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或者有什么长着耙子一样的东西,结果大家都一头雾水,最终只能瞎猜胡说,最后连下面藏得是猪八戒的说法都被黑痦子给整出来了。说着,大家对那尖刺物的兴趣显得更大,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弄得我很是尴尬,仿佛我在说笑一样。
我指着下面的遍地骨骼,正准备提醒他们这不是什么玩笑,下面确实有令人恐怖的生物,就在这时,下面发生新的变化,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从黑暗的圆形洞口中被喷出,然后接着又是一团,像人吐唾沫般吐了好几口,我赶紧从望远镜里观察,只见那一团团的东西正是纠缠在一起的细长蛇骨,这些或大或小的蛇骨有的还很完整,有的已经断成很多段,上面都有着丝丝的血迹和残留的血肉,整体包裹在滑腻的黏液里,还在遍地骨骸之中滚了几滚,一股恶心伴着毛骨悚然迅速爬满我的全身,我机械得将望远镜交给别人轮流去看,果然,大家都是脸色惨白,嘴里念念咕咕:“原来是真的。”但那究竟是什么?真的是老阿措口中的螃蟹老祖吗?
艾清英面色有些憔悴,脸色暗淡,本来很瘦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来生活优渥的富二代真难以适应这种跋山涉水席地而眠的艰苦生活,此时抱着肩膀盯着悬山,又不停探身下去去察看下面的谷底,黑色的瞳孔来回游移,看似在不停的思索和判断。过了一会,他就醍醐灌顶一样,很大声的“哦”了一下,见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便很是神秘的说:“你们知道疆良吗?”
我很明显地看到柯问峰的眼皮瞬间跳了一下,但是又马上恢复如常,就像没有听到艾清英的问题,负手而立,转向悬山,凝视不动。
其他人则都是摇摇头,表示从没有听说过东西,梁三在这个气氛下,还故作幽默地说:“撒子是疆良?我们贵州倒是有土良姜,好得很哟。”很显然没人觉得有趣,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梁三就吭吭吭地咳了起来,然后用手捂着嘴,咳完还看了下,眉头一皱,骂了句:“半天没穿裤子就感冒球球了,这还咋子咳出血来了。”说完把手往身上一蹭,马上又笑着问艾清英疆良到底是什么东西?
艾清英头一抬,目光从眼睛底部透过来,声音里充满了优越感:“你们都不看书吗?疆良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神兽,这种神兽啊,虎头人身。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卖起了关子,见一圈人目光急切,很是受用,这才缓缓说:“重点是它以蛇为食,而且只吃毒蛇!”
“你的意思是下面那些螃蟹驱赶毒蛇,喂的不是什么螃蟹老祖,就是这种叫疆良的东西?”曹烨很是疑问,追问艾清英有什么证据。
“埃文斯身上的小本子。”艾清英缓缓说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举了起来,得意地说:“这是我在他身上搜出来的最重要的战利品。”然后他小心翻开其中一页,然后向我们展示一张草图,那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三角形,在旁边写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单词“PUCHOW”;三角形下一个盆形的简单线条,旁边也写了几个字母,和上面那个单词笔迹明显不同,拼起来好像是汉语拼音,正是“jiangliang”。
艾清英自夸了几句幸亏自己多年浸淫传统文化,才得以破解这其中的奥秘,然后向大家说:“我琢磨了半晚上,始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两个人的英文名字,因为CHOW就是姓氏周的英文拼写,今天我看见下面那东西拿蛇当饭吃,才想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杆,像指引人类前行的先知,向斜上方四十五度仰望了几秒,然后才隆重开口说:“其实这两个词的意思,就是《山海经》里的不周山和虎首人身的吃蛇神兽疆良。”
艾清英等着大家的掌声,却得到的是还很疑惑的表情,于是他忍住不耐烦,连比划带说:“发音对得上是吧;疆良吃蛇的传说和眼前的情形对得上吧;不周山为什么叫不周,意思是不完整。什么山不完整?这不就在我们眼前,没根漂浮的山不就是不完整的吗?对了,你们记得关于不周山最著名的传说是什么?”
“共工怒触不周山。”我和曹烨不约而同说了出来。
艾清英拍了一下腿,像我们给了他很大支持,欣喜道:“对嘛!说着是断掉的山顶是不是也没问题。”
我渐渐被艾清英的推论说得有些信服,毕竟埃文斯的小本子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但这有点太匪夷所思的了,我们莫名其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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