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猫寨醒来之后,杜心不见了,曹烨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但身上的伤痕和痛楚依然在,证明一切绝非虚幻。
再去村子里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只是他们的屋子里还都有满满当当的家具和物品,很像莫名其妙的突然离开,有些桌子上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山风还在吹,绿竹还在摇,远处的野猫岭还在那里矗立,而我一起的队友却全都消失不见,我们的任何行动也没有了踪迹可寻,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抛弃的弃儿一般,无依无靠,无所依存。
我只好按照来时的记忆,顺着小路往公路的方向摸索着前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来时的那条公路,又等了很长时间才截住一辆过路的货车。
司机是个当地的汉子,相当热情,一上车就问东问西,拉起了家常,我心中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但很快司机就提到了黑猫寨,他神秘兮兮地告诉我黑猫寨可能有人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病,就在前几天,寨子十几号人就突然被县里来的人拉到防疫站,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他的一个远房叔伯阿措老汉就在这个寨子里,现在还在防疫站,据说是前一段儿时间在山里采药时捡到了什么的东西,说不定染上了什么病。
我还没有来得及惊讶,这个汉子就很紧张地看着我,不安地往一边侧了侧身子,说我就是在黑猫寨路口上的车,不会也去黑猫寨了吧,别是也染上了什么病,说着就想赶我下车。
我只好赶紧说自己是个徒步旅行者,顺着山路走了很远,实在太累了才拦得车,不知道什么黑猫寨,见他松懈了下来,便积极起来,顺着他的话题问起了关于黑猫寨和老阿措的事情。
但这司机所知甚少,也没有什么更深入的内幕,他对老阿措的描述和带领我们进山、最后最后自称叫冯远桥的向导相差无几,一时我更为疑惑,感觉整个事情更加诡异了,仿佛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局中局。
司机要到县城,我拐弯抹角向他问到了防疫站的位置,准备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很小的城镇,我也很快就找到了防疫站,和他们悠闲的小城一样,防疫站的工作人员也很悠然自得。当我很婉转地询问黑猫寨村民的事情,说我有一个亲戚就住在黑猫寨,想打听一下他的现状的时候,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告诉我,黑毛镇寨子太小,没有专职的医生,国家现在有政策,不定期的给他们这种村子免费体检,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观察两天都可以直接送回去了,好吃好喝的,有人估计还不想回去呢。
我趁机问起一个姓阿措的老汉,结果中年男人就让我填表格,还很详细地询问起来我和老阿措的关系,半开玩笑地说自己的亲家和老阿措还有点儿亲戚关系,说不定咱俩还能扯上点联系,填完表儿咱们一块儿去医院看看他,昨天还刚刚见过他,我看这样下去马上要露馅,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便撒了个谎逃了防疫站。
这样看来,我们见到的老阿措,确定是那个叫冯远桥的人冒充的,他似乎很了解我,连于诺的名字都很清楚,一定对我很是熟悉,或者说深入研究过我的背景。我实在想不通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去这么关注,更加猜不透他的真正目的,但老阿措,不,应该叫冯远桥,这一路上对我们实在是颇为照顾,最后竟然还用自己的生命掩护我们逃生,毫无犹豫地履行了对我说得那一句话——“我是想保护你的人”,对于我来说,不仅是个不折不扣地好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一时感触颇多,便去寿衣店买了几刀黄纸,拿到县城后面的山坡上,慢慢烧给冯远桥,算作我对他的一丝怀念,聊以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青草如毯的山坡之上,纸灰飞舞;人流如水的街道之上,车水马龙。虽小却依然繁华的街道之上,人们熙熙攘攘,感受着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似乎并没有人知道在不远处的深山之中,隐藏着惊人的秘密,也没有人在意,毕竟近在眼前的现实生活,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我又在小城里盘桓了小半天,到处去打听柯问峰、艾清英以及突然消失的曹烨、杜心的消息,但跑遍了小城几乎所有的饭店、旅社、汽车站这些地方,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们。
在汽车站颇为拥挤的人潮中,我又涌上来一种特难以名状的孤独感,摸摸裤兜注意到手机,便又尝试着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我又发了几条短信,也始终没有回音,不安的感觉由淡到浓,由轻到重,很快便紧紧把我包裹住,让我心神不宁。
我咬了咬牙,凭着记忆又给于诺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是否知道母亲的情况,得到的提示音却是对方已关机。
我越来越担心,再也不敢停留,买了票直奔省会,然后由那里直飞到我所在的城市,下了飞机也没有回家,坐机场大巴直奔百十公里外母亲所在的小城。
一顿折腾快要到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两点左右了,按照这两年母亲的习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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