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却根本不在意我们在说什么,又兴奋地说了起来,语言虽然是抱怨,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欣喜:“你们这次可往后拖了一个多月,说好半年来一次,半年来一次,这都七个月零三天了,要不是老子有囤货的习惯,都被你们饿死在这里了。”我们一听这家伙确实把我们当成了同伙,又憋得实在难受,自己说个没完。听他这意思,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我们相视乐了起来,便各自悄悄抹干净了一块石阶坐了下来,静静听他往下说。
里面传来咕咚咕咚得响,像是在喝水,然后他舒畅地哈了一声,又大声说了起来:“我前两天又做成了一单生意,他妈这一次真过瘾,那些家伙足足给了两百万,还只问了两个小问题,这么有钱,真想不到这些傻缺干嘛还上这里来呀?不过这帮家伙还真是有能耐啊,你们知道吗?他们不是从前门过来的!好家伙,竟是从后殿钻出来的,当时吓得老子都快尿了,以为过了三十年,又他妈有白脸鬼钻出来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白脸鬼出来那一年,你们他妈估计还没进你妈肚子里呢。”说着这人自顾自的嘿嘿笑了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两百万啊,就算三五年才有一单,这活也值,知道坂垣给我多少提成吗?50%!只是也不知道这钱现在在外面算多算少,也不知道坂垣这龟孙子说话算不算话,究竟把我家里人照顾的怎么样?唉,我这一辈子算他妈也就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出去了也没法见他们。不过这次真他妈爽,来了队伍里竟然有两个女人,那个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但是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女,那小娘们就更不得了了,漂亮的呀,让人心痒痒,恨不得一口气给吞肚里……”
我们越听越聚精会神,越听越直起耳朵,虽然里边这人东说一段儿西说一段儿,每件事儿都说的语焉不详,但是话语里都泄露出有很多的信息可以分析。我惊奇地发现,他又说出了坂垣这个姓,而且还和他的处境有极大的关系,让我立刻想到了埃文斯一直追寻的坂垣健次郎;当他说到老太太的时候,我更是一个激灵,他说的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就有可能是我的母亲?
我激动地想一跃而起,但是肩头却被柯问峰紧紧按住,他向我摇了摇手指,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里面的人猛说了这么一大阵,终于算是过足了嘴瘾,声音开始稍微的小声了一点:“你们这一次为什么晚那么长时间,平常都是挺及时的,外面出什么事了?唉,问你们也他妈白问,坂垣这龟孙子不让你们和我说话,也不让你们进这门口,一定说是为了保护你们是吧?保护个奶奶的头!估计就是怕你们见到我的样子吓着了,以后不愿意再来了。有啥嘛?那年有个新来的半大孩子不守规矩,见到我竟然直接尿了,我去他妈的,老子这样受多大的苦,你们他妈还嫌老子难看?!找个机会一定让你们这些鸡儿玩意儿也尝尝这苦,每天被你身体里的真菌咬,吃你的心,吃你的肉,吃你的肺,吃你的骨髓,然后你他妈的还能再慢慢长回来,接着被他们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时候我想着就不管不顾走出这个门口,让他们把我吃完变成屎拉倒算球。在这里面活着是活着,但是我是每天死一次。坂垣这玩意儿真是啥钱都想挣,当年老子淘金也是凭辛苦凭命赚钱,这龟孙坂垣知道了几件事就能让人拱着手给他送钱,却把我害在这里受苦。下辈子我一定把它变成猪绑到猪圈里给猪配种!”说着里面的人竟然高声咒骂起来,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言语和人体的器官名词。
从他的这些只言片语的埋怨和咒骂中,我们渐渐的拼凑出了一个骇人的故事轮廓——一个叫坂垣的人,了解了某些秘密,一些可以卖出高价的秘密后,利用了什么办法将里面这个男人控制住在了这里,然后逼着他在这里替这坂垣收钱!这事儿想起来真是奇葩,而且他是怎么收钱的呢?收现金?谁会带着那么多的现金来这里?转账?这里的这个男人怎么和外界联系呢?
里面忽然传出了两声滴滴的响动,虽然很像手机短信音,但显然不像是某种机械设备发出的声音,而更像人模拟着发出的。然而,里面的这个人还在进行的自言自语,却分明说自己收到了短信,只听他说:“难得啊,坂垣这龟孙子竟然给我发短信了,这手机他妈的,只能给他发个短信,连个游戏都玩不了,他不会是催你们回去吧……”听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极大的怀疑,里面这人莫不是在自导自演,编写故事逗我们玩呢吧。
正寻思着,里面这人又自言自语起来,好像是念起了短信:“注意,有外人闯进去!好好谈生意。”然后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怒吼:“操!你们不是他们!你们究竟是谁?偷听了我那么多秘密,你们想知道什么?价钱一定得加倍!”
这时微开的大门吱吱呀呀地叫了起来,石板和地板磨动的声音刺耳异常,在空旷的山洞里极具震撼力,惊飞了不少倒悬的蝙蝠。
门打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内,清辉的月光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我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张人的脸,那几乎是腐烂了一半的骷髅,近四分之三的脸上,皮肤早已溃烂不见,露出干瘪的肌肉和隐约可见的森森白骨,一只眼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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