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先生让人给大家拿了点食物过来,又扔给我们几件外衣,让我们草草收拾一下,等我们准备停当,便引着我们往前走,来到了山谷最后的一段,这是个更加宽阔,微微呈椭圆形的空地。
一到这块空地上,我们就发现了怪异之处,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还要略高一些,绿草茵茵,野花繁盛,要不是前面不远处正有一处冰晶雪白的高大冰墙矗立在眼前,以及满地碎落的正方形冰块儿,我们还以为这里是一处春意盎然的花园。
而之所以怪异,就是来自于这些冰块儿,它们数量众多,都是晶莹剔透,但是尺寸竟然都是惊人的一致,均是长宽高各一米左右的正方体,虽然有些边角破损,但依然能看出形状;从堆积的情况看,像是顺着两边山崖滚落下来的,越靠近两边的山崖越多,层层叠叠犹如一把随意拢在一起的透明骰子。
但最奇怪的是它们在这温度下竟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用手触摸,也没有任何冰冷的感觉,触手平滑而坚硬,像是某种矿石。
“这不是冰?”柯问峰也在摸这些东西,有些奇怪地问储先生,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愤怒与斥责,仿佛那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不是冰,是水晶。”曹烨在旁边解释道,他说:“我们取了一点碎屑做了成分分析,是二氧化硅,证实就是水晶了。”
“二氧化硅?我觉得这种化学物在哪里听过。”杜心说道,接着问曹烨:“这个成分听起来很熟。”
曹烨笑道:“沙子的主要成分就是二氧化硅,结晶完美了就成了水晶。”
杜心“哦”了一声,像是终于明白了水晶的成分,又说道:“还以为水晶挺稀少,挺有价值的,这么说也很常见了。”
“水晶并不罕见。”曹烨说道:“但是像这么大,又这么纯净的却很稀少了,几乎可以说是世所罕见。”他小心斟酌着措辞来描述。
“那这个东西很值钱了?”我冷冷地问曹烨,声音里夹杂着不少嘲讽的意味,曹烨似乎奇怪我的态度,但还是点了点头,说确实很稀少,在外面应该能卖不少钱。
我又冷笑一声说:“你们就是为这来的吗?”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曹烨究竟和储先生他们是什么关系,是被胁迫的,是自愿跟来的,或者是出于其他目的。所以咬住你们两个字,重重的发音,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曹烨马上挺直了腰板,昂起了头,以一种十分骄傲的语气说:“这些东西,我们还看不到眼里。”这是觉察了我态度的冰冷,在故意显示自己格局。而一句很亲切的“我们”两个字显然把自己和储先生他们归拢为同一组人,那骄傲的语气,似乎也很认同他所在的这个群体。
我的心一凉,心说从此以后可能真要和曹烨相隔远离了,虽然我们只是在夜郎有过几天共同的冒险生涯,但并肩作战、相互扶持的过往,已经让我隐隐把曹烨当成了一个朋友,现在看这个朋友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心情很是不爽。
储先生听到了我们的探讨,接过话说:“看这些所谓的水晶。也不过是些蠢笨的有价的玩意儿。除了摆在一些人的收藏间里,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们追求的可远远不在于此,我们想要改变世界。”说这句话时,储先生仰望着前面高耸的山峰,盯着山峰处浓密的白云,一副信心满满、雄心壮志的模样。
我在保险行业工作,经常看到销售部门给员工搞培训时,也是希望将员工打造成一副“努力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特别是那些讲师,一个个都是激情昂扬、睥睨天下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因此对储先生露出的这种模样也多出了一丝反感,但他刚才令人恐惧的威慑力依然萦绕在我心头,我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或者根本不屑我有什么样的想法,圆圆的脸上又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指着雪山顶部对我们说,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他的姿势和说话的气势都很足,像是给我们指引着光辉灿烂的路。
“为什么去那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问道:“那里有什么让你们费尽心思的到这里,甚至不惜到处绑架人,还敢随便杀人。”
“有什么?”储先生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语气也变得冰冷:“那里有我们储家的荣辱兴衰,有我们储家的生死存亡。”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在艾清英和柯问峰脸上转来转去,然后落在了艾清英脸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还是很严厉,他说道:“小弟,这儿不是玩闹的地方,但既然柯问峰把你领来,定有他的考虑,我不把你送回去,但也不要做任何幼稚的举动。”
他们一个姓储,一个姓艾,说是兄弟其实也不难理解,很可能一个是随母姓,一个随父姓而已。但他俩长得也很不相同了,一个圆脸满脸笑,像极了随处可见的中年油腻大叔;一个眉目还算清秀,但是始终挥不去纨绔和痞子气息。两个人唯一相似的也就是身高了,都是高高的个头,超出一般人一大截。
艾清英很明显的,不屑储先生的教训,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但也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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