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回过头,就见房间里涌出来的黑色小虫已经爬到了我们的面前,它们密密麻麻,彼此纠缠在一起,在我们的头顶形成了一个蠕动着的黑色巨网,还不时上下翕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下而下扑将下来,将众人全部罩在其中,让我们成为他们不断繁衍分裂的人肉培养皿。
这下,我们彻底是走投无路了,在这云霄天宫之中,身前有神秘怪虫围捕,身后有喷涌的强酸云雾,还有随时可能窜上来的死亡之虫,真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怎么办?”好几个人同时大声呼喊了起来,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办法,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吗?
“跟着姓储的学!”柯问峰大吼一声。同时双手使劲一提,就把我和杜心从二层走廊处扔到了即将破碎的透明地面上,然后自己也翻过栏杆,跃了下来,带头就往那个石球处跑。这个时候,有明确的选择任何人,就会变成我们所有人跟随的对象,无论对错。人就是这么奇怪,在绝望的时候,反而相信别人胜过相信自己,或许只是潜意识里认为,即使错了也有人陪葬,不会一个人独自赴死吧。
我们跟着柯问峰向前奔,不敢回头去望黑色小虫是否追赶上来,也不敢低头看脚下已经出现众多裂纹的地面。只是避开向上不停喷射的强酸云雾,跟着柯问峰,紧紧的跟着。幸好黑色小虫在空中延伸的速度比较慢,幸亏向上喷涌的强酸云雾先是高高的冲到了穹顶最上方,还未来得及向下铺洒,但我们知道这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而就在这种的奔头中,竟然还有人问出了问题,又是曹烨,他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反问道:“进那石球又怎么样,不是被那怪虫吃掉,就是被摔死啊。”这句话问得虽然没有毛病,也是我们许多人想说的,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下实在是太不合时宜。我便发狠地吼道,阻止他再度的动摇大家:“就算只有1%的幸运概率,我们也要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
我们奔到了石球的旁边,这里还存放着三个一人来高的玉石圆球,大家丝毫不敢耽误,自发分成了三组,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眼前这唯一的希望圆球。
很幸运,这石球上的小门并没有那么难开,不知拍到了什么地方,一片隐形的石门,便“砰”的一声像推拉门一样向一边弹开,露出一个蓝莹莹的洞口。洞口里面,竟然不是空间,而是装满了液体,看起来是和玉棺的液体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浅蓝。
我稍微估摸了一下空间,便准备起身去把母亲从玉棺里抱出,一同赌一把,还想着再找寻一眼于诺的身影,但一回头,心便冷到了极点。只见那强酸云雾喷到穹顶之后就快速下沉,现在已经翻滚着沉降而下,大团大团的云雾已经快降到了玉棺的顶部,玉棺也仅仅是二三十公分的距离了,现在想从玉棺上方把盖子打开,再把母亲抱出来,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而远处我们曾站立的二层走廊,那群癫狂的感染者现在也没入了云雾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形销骨毁了。
这时我又听到旁边曹烨在大声的辩解着什么,他和艾清英、天狗一组也打开了石球的入口,现在正拽着一旁黄军装的身体往旁边突出的石台处拽,想要学着储先生的样子借用这黄军装的胳膊。但好像天狗询问了他一句什么,他正在暴跳如雷,高声反驳道:“风总都那个样子了,怎么救?你们又怎么不去救?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现在风总留在了那里,你们怪我?!”
不过,天狗并没有和他争论,只是瞥了一眼他,轻声地说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一句话呛得曹烨脸色赤红,好像感染了一样。
我没有心思去管他们,拼命就想往玉棺那里跑,我可不能把母亲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但是柯问峰却死死地拽住了我,甚至劈头给了我一个大嘴巴,他大吼道:“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他妈收起你的冲动和你的所谓情感!现在这情况你能把你妈救出来吗?除了多赔上一条命又有什么作用?就是为了证明你孝顺吗?而且我们能不能逃出也还另说呢!你觉得带上你母亲更好吗?这里存在不知道有几千年了,想把这里完全毁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逃出去再回来救你母亲才是正途!”
我被吼得失魂落魄,内心却知道柯问峰说的是正确的,而我又张嘴想问于诺,结果又赢来一个大嘴巴和“没出息”的评价。
我被拽回石球前,发现天狗、曹烨和艾清英他们一组已经将那黄军装的剩余一只手臂塞到了一旁突出的石台里,这只手臂也应声而掉,他们那边石球下面透明的地面,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像是非牛顿流体已经起了反应。
而再过去,放置另一个石球的地方,沙民和霍三海他们却出现了内讧,两个沙民见黄军装没有了额外的胳膊可以使用,身上又没有枪械一样的武器可以打破玉棺再捞一个人出来,时间也根本来不及,就突然发难,一把捉住了身旁的霍三海,竟然直接将他的手臂塞进了机关里。随着一声惨叫,霍三海的手臂也被连根斩断,而沙民们似乎还想留着霍三海,便把它拉起直接塞起塞进石球,然后自己也飞速钻了进去。
天狗站在原地看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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