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柯问峰的照片和名字,让杜心意识到“将这枚戒指送到173号墓碑”绝不仅仅是一个人临终的心愿和情结,这背后一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目的,杜心和我也许只是被无意利用的载体而已。所以杜心当时选择了远远观望,希望看出一些端倪,但是现在,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真是难以说得清楚。
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杜心一无所知,见到有人跟踪盯梢,便只能尽力摆脱。还好,杜心是个姑娘,有很多地方跟踪的人是不方便进入的,碾转两次,杜心便甩掉了尾巴,赶回了宾馆,并趁机钻进这个无人的房间,时间不长,我便也回到了这里。
我先是由衷地竖起了拇指,真心地赞叹了一遍杜心的细致和冷静,也把自己的情况给她讲述了一遍。随后,我们俩面面相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们忽然发现,以前发生的一切还没有完,我们似乎有意无意又卷进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巨大迷局,这个叫那曲的小城看起来依旧荒凉,依旧平静,但表面之下,暗流汹涌,我们只是两条不知道深浅、盲目游过来的鲶鱼,一下搅浑了这趟深水。这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我和杜心缓过神来,赶紧梳理着目前的状况,想理出里面的蛛丝马迹,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现在面临的全是谜题——为什么重伤的常锦路这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胡老大却冒充他的名字蛰伏在这个医院里?他又准备干什么?蹲守在他门口的两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曲公墓的173号墓碑上,为什么会有柯问峰的名字和照片?这枚戒指是柯问峰留下的吗?送完到这里又有什么作用?突然出现在墓园的那三个人又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就得到信息作出反应?
我看看杜心,肚心看看我,在对方眼中都发现了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们今天上午分头做的这两件事情,原本以为很是普通,现在看上去却像在平静如水的湖面上扔下了两块巨大的石头,泛起令人左摇右晃的涟漪,而从波动的粼光下面,却隐现出水底深处无比巨大的怪兽身影。
杜心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继续趟这趟浑水,还是赶紧撤出身去?”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突如其来的胡老大和出现在墓园的人,一定也和‘沾灰’脱不了关系……”
杜心听到这里,立刻追问我:“你想和他们接触接触?”
我想了一下,将拇指又握紧在掌心中,使劲攥下去,轻微“咔”的关节错动声想了起来,我咬着牙点了点头,对着杜心郑重地说道:“对,我想试试。其实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常锦路莫名其妙地失踪;储氏集团刚集中能量去了趟云霄天宫,不论褚先生有没有死,不论他们还有没有兴趣重探云霄天宫,客观上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们没法指望他们。我不知道现在出现在那曲的这批人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同一伙,但他们也许是我能够接触到最现实的势力了。”
但杜心却马上提醒我说:“这个赌博的赌注有点大,不光是我和你的性命,还有柯问峰和你母亲的性命,你也知道,我们面对的,全是亡命之徒。”
“那就先探探他们的底。”我握紧拳头说道,最后一拳砸在了窗台上,疼得我暗地里呲牙咧嘴。这个这种方案得到了杜心的认同,而有了决定之后,我顿时感觉到难得的一丝轻松感觉,或许自己为自己始终不懈的坚持感到安慰,也或许是拖延了与对方接触的时间而缓解了压力。
现在我们掌握地所有线索,一是胡老大冒充在常锦路住在医院的7楼b区11号病房,而是杜心记住的一个车牌号。我和杜心分析着,今天上午我在医院的一阵闹腾,肯定会让对方高度警惕,要想暗中探查,最好还是应该跟进车牌号这个线索。
所以,我和杜心马上行动,装作情侣走出宾馆,又走过两个路口,拦到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是个瘦巴巴的中年人,口音很明显是内地人,有着出租车司机一贯的热情和贫嘴,见我和杜心上车前装得比较亲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嘻嘻地问去哪?我和杜心对望了一眼,先让他往市中心开,司机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副“我懂了、我懂了”的意思,嘿嘿笑着开了车。
我趁机跟他套近乎,打听他们的收入,他一听这就开始骂,先是骂生意不好,又骂运管部门克扣太严重,牢骚话几乎说起来不停。我要得就是这效果,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手心里摔打着,引起司机的注意后,装作很爽快地对他说道:“这有一个事需要帮忙,如果有结果,这些钱就是你的。”
“你们是干嘛的?”司机突然斜着眼睛,充满警惕地看着我们,不安地问我们:“你们是偷猎的还是贩粉的?这事可不行!”但随后他的神色又缓和了一下,竟然开始讨价还价道:“这活不好干,那得加钱。”
我愣了愣,忽然想笑,强行忍住,还故意黑着脸说:“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帮忙找辆车,你们司机不是都有车载电台吗?帮我找到这辆车现在在哪?经常又在哪里停着?这些钱就是你的。”
这司机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又像是希望落了空,不过那种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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