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很是一惊,我突然发现,这双手印,似乎才是他们的目标,而之前他们所口口声声说的蛟龙渡劫呢,难道只是他们的幌子?还是有其他的隐情?当时的我,还总是以善意揣测别人的用意,现在想来,也是满可笑的。
柯问峰很是大胆,直接走上前去将缠住雕像的鱼箭绳索解了下来,然后招呼着大家围在了那个手印处,打着手势,让曹归先站了出来。曹归显得很犹豫,慢吞吞地一挪一回头,好容易才蹭到了雕像下面,低着头,一直盯着脚下的手印,没有抬头看雕塑一眼,像是很害怕。
柯问峰和中年胖子也走向前去,指着手印,让曹归脱掉手套,将手放上去。曹归磨磨蹭蹭的,半天才脱下来一只,中年胖子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的潜水表,提醒他注意时间,确实,我们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这气瓶还能支撑我们多久。不过为此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生理结构的原因,女性对氧气的需求量要低于男性,他们只要撑得下去,我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曹归没法再磨蹭,只好扯掉另一只手套,将双手伸在自己的眼前向下落去,但半弓着腰将手平放在自己的脚面之下比较辛苦,在水中这种姿态也不好保持平衡,曹归只好跪下来,才更方便就双手放进手印。这种姿势,就像正在叩拜这个雕像。漆黑的湖底,神秘的雕塑,莫名其妙的石板,一圈呆立无语的潜水者,几束暗淡的灯光,一个跪拜的男人,这种景象,比我写过的所有恐怖小说都要诡异而刺激。
就在曹归跪着完全将手放到石板上的手印中后,就见他发现了什么,马上缩回了手,原地跳了起来,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指着前面,手指还颤抖着。大家吓了一跳,赶紧将所有的射灯集中在他手指的防线,却见一条小鱼从雕塑后面慢慢游了过来,在曹归面前炫耀式地一晃尾巴,游向了其他地方,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那中年胖子看起来有些焦躁了,拽过曹归又把他按在了雕像前,还是柯问峰制止了中年胖子的粗鲁,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曹归的肩膀安慰了安慰。曹归刚才像是丢了面子,这次比较干脆,很快便把手按了下去。
当他再次呈现跪拜的样子后,又浑身颤抖起来,甚至将跪着的腿快速抬起,胡乱地蹬着水,这场面,就像被人抓住了双手,拼命挣扎却无法解脱的样子。
我们最初以为他又是大惊小怪,不过随后发现曹归并没有停止,反而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柯问峰和中年胖子也赶紧俯下身帮忙,我才发现,那石板上凭空长出两只青紫色的手臂,如同鬼爪,一爪一只,紧紧抓住了曹归的两只手腕。
与此同时,我看见柯问峰紧急之中,抽出一只手向我们压了压手掌,我记得,这是让我们俯下身的意思,我没有任何犹豫,便按照柯问峰的指示直接趴了下来,就在我将身子伏到身下石板上的时候,头顶就传出来一片呲呲呲的响声,听上去像某样东西在湖水中快速穿过。
我不由自主抬起眼睛向上看去,就见头灯照射的湖水中,出现了十几条有着椭圆脑袋、身后拖着细尾巴的气泡,仿佛天空中的流星,向我的身后急掠而去。我的眼睛随着流星转动,就看到身后站着的一个同伴,正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他的胸膛和腹部,就被这样的流星穿过,露出两个洞口,一丝血迹正在从那洞口飘出。
我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但这仅是开始,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穿过了这个同伴的身体,又击破他身后背着的气瓶,随即引起一次气爆!我眼见着他的背后出现了一朵巨大的白色气球,然后气球爆开,竟然将那个同伴的身体扯成了几块,又推动着湖水,形成巨大的水流,将我死死按在了石板上,一动也不能动。
但一次冲击还没有过去,又一股暗涌也袭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水流才渐渐平息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抬起身来,发现在雕塑脚下,三个人影半躺在那里,应该是柯问峰、中年胖子和曹归他们,而另外三个同伴则不见了踪影,我想到了刚才的三次强袭而来的水流,有了很不好的猜想。
我抬起身的行为,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我见到三个人互相拉扯着游了过来。游在最前的那人又习惯性地伸出了手掌,将我拽了起来,又是柯问峰,当时,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站起身,看见曹归像是受了伤,被中年胖子搀住了半边身子,一条胳膊耷拉着,也不知道伤情怎么样了。
柯问峰拿着那只大功率探照射灯,私下照射,应该是在寻找其他人的身影。先前,我们还抱着一丝希望,而当一段又一段的残碎肢体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时,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下沉,最后已是完全绝望。
突然,柯问峰像是发现了什么,带着我们朝着一个方向直直游了过去。那个地方,离我们很近,划了几下水,也便到了。这里,原本是一片密密匝匝地水草,伏在了湖底,像一片草地;现在,成片的水草被撕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两边的水草随着水波上下摆动,不时错出一个黑乎乎的入口。
柯问峰拿着探照灯向下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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