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问峰一击即中,却没有意识到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并不太大,气瓶的爆炸力在这密封空间里显得很是强劲,我们看到了一团火球在石台上燃起,随即急速膨胀,火球变成光球,光球变成伸出无数的光芒,让空中残存的七彩光华黯然失色。光球毫不停止,继续扩大自己的领地,它的外围,鼓起一圈肉眼可见的空气波,迅疾向外扩散。
柯问峰大声喊道:“蹲下。”说着拉着我们再度潜进去水里。我们甫一钻进水里,头顶就传来冲击波的呼啸声和爆炸声,水波也跟着晃动起来,让我们几乎站立不稳。
过了一会,我们见外面没有了什么声响,头顶也不见了那些隐隐约约的光线,便重新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此时,在外面,光线已经相当暗淡,空中的光华消失不见;到处飞舞的燃烧飞蛾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不停波动起伏的水面上,还残留着一些飞蛾的尸体依然在燃烧着;而石台上的那个石棺,已经合上了棺盖,歪在了一边,却上面七彩的光华还在流转,只是没有先前那么亮丽了;早已被中年胖子一拽之力弄下来的粗大链子,却奇怪地缠在了石棺之上,像是蛇缠住了它的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这些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石棺很古怪,关上了它就阻断了飞蛾的来源,而早先出来的飞蛾也全丧身在了爆炸之中。我们小心翼翼地再度爬上露出水面的方形石头,去查看那个石棺。
石棺现在严丝合缝,被铁链紧紧地缠了好几圈,还在不停地抖动几下,我突然感觉这石棺不是个死物,而像是有生命一样,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竟然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圆瓶,我低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个残存的气瓶,表面已经坑洼不平,就像有人拿着锤子疯狂地捶打了一回似,我拿起来晃了晃,发现竟然还是沉甸甸地,不知道它是在爆炸中怎么幸存下来的。
我抬起头,发现柯问峰和中年胖子又靠到了石棺的旁边,手中都反握着明晃晃的匕首,看来他们还没有对这个石棺死心,这石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值得他们为此完全不惜代价,拿着自己的命去探寻它的秘密。
曹归则像是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吊着一只受伤的手臂,站在我和柯问峰他们中间,前后看着,犹豫不决。
中年胖子也不再贫嘴,咬着牙说:“柯老二,这个石棺刚才我们可都打开了,除了我们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么邪乎,真的要再搞开一回?”
柯问峰低着嗓子,语气很是坚定:“就是因为太过于邪乎,我们才要一探究竟,事非寻常,必定有妖。咱么这一行,这句话同样适用。开它!”
中年胖子被鼓动了,说声:“看老子把你给拆了。”就把刀往嘴里一叼,腾出双手,要去拉缠住石棺的粗链子。但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那看上去极为坚固的石棺,经历过激烈爆炸也只是移了移位置的石棺,却像承受不住粗链子的缠绕挤压似的,突然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熄灭了自己身上流转的光华,轰然崩塌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变化,中年胖子将匕首重新握回手里,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它当真了啊。”柯问峰赶紧上前,也将匕首塞回刀鞘,光着双手将粗链拽了出来,又使劲翻开沉重的棺盖和一侧棺壁,将石棺彻底展露在我们的面前。
而里面空无一物,没有诡异的场景,没有飞蛾,没有机关,空空如也。我们互相看着,喘着气,真正的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曹归同时张嘴问道,但没有人回答。过了良久,柯问峰突然笑了笑,说了句:“这真是个玩笑。”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之后我便也忘了这句话,因为我发现不知不觉间,水面向上漫了上来,水位已经悄然越过了我们所在方形石头,没过了我们的脚面。
可能这地方有暗泉或者地下暗河穿过吧,我们猜测着,这个推断很合理,因为这座湖在地表完全独立,没有任何的河流注入,却长期保持着充沛的水量,显然有着补充的方式。而我们所处的这片空间,也许就是因为一层空气被密封压缩在这里形成的特有奇观。这种猜测很能安慰自己,因为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这个地下空间被水填满,我们还能有呼吸的空气。
“不要用平常的经验判断这里,也不要让自己有侥幸的念头。”柯问峰指了指上涨的水面,提醒我们,不过说几句话的工夫,这水位已然漫过了我们的膝盖,直逼我们的大腿。
曹归着急了,大声问:“怎么办?我们的气瓶都被你炸了,我们现在在湖底,怎么能上去?”语气中很有责备柯问峰的意思。我觉得曹归现在的抱怨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几乎是吃完饭骂厨子,很让人讨厌。刚才如果不是柯问峰射爆气瓶,现在我们说不定已经被燃烧的飞蛾憋闷死在了水下。
“那又怎样?我们马上还不是也要溺死在水中。”曹归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皱眉和瞥向他的眼神不善,忿忿然的说道。作为一名优秀的作者,他对他人情绪的敏感度还真是顶尖的那种。
“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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