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之中,奔出一个人影,焦急地冲着我们摆着手,踉踉跄跄地就往这边跑。
我赶紧停住即将按下去的手掌,举起武器,对着黑影大声喊道:“是谁?”
“是我。”来人也大声喊道。但这个回答没有任何意义,我并没有从这简简单单两个字的回答中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吗,便握紧了枪,再次吼道:“谁,说姓名。”
对方没有说话,依然急急向前,我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手指在扳机处颤动着,这时杜心的手电及时打了过去,灯光下出现一个人的脸,竟然是逃走的阿鱼。
阿鱼距离我们并不远,深一脚浅一脚,行动因此也不快,所以脸上更是焦急,看见我们用灯光射向他,一边大喊着“停止”,一边跑,一边用双手不断在胸口交叉起来,反复以往。
我们没有射击,但举起的武器并没有放下,很快阿鱼便奔到了我们面前,一下扑向了我,吼道:“你疯了吗?!”丝毫不顾忌我举起的武器,直到我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胸口,他才没有再向前,但脸上的余怒未消,似乎我做了一件极其让人痛恨的事情。
“轰隆、轰隆,咣当、咣当”的怪响愈来愈近,我的鼻孔似乎都能闻到那潮湿的水汽味道了,我也冲阿鱼大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阿鱼虽然停止了向前的脚步,但是手在还比划着,动作幅度也挺大,他的右手早就被打穿了洞,残缺不全,也没有怎么包扎,现在就那样挥舞着,我似乎感觉到有碎肉和鲜血甩到了脸上。
他大吼大叫道:“要想活着就不要动那东西!”
阿鱼并没有说个所以然,只是跑到这里对我大喊大叫。我平常就很痛恨这种作风;现在手中又握着枪械,形势上占着绝对上风;对方还是来自于蓝色黑洞,是我们的敌人。这几点加在一起你,我自然不会对他客气,狠狠地用枪口戳了几下阿鱼的胸口,也对着他嚷了起来:“老子就是因为不想死才要开启机关。”但转念一想,他本在暗处藏着,现在突然窜出来着急忙慌地制止我们行动,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便稍微缓缓对他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按下去。”
“那是你们被骗了!”阿鱼一张嘴就让我们大吃一惊,他气呼呼的一指坂垣,说道:“他在骗你们,他说的故事全是假的!他并不是坂垣,从一见到你们,他就编了一套谎言,诱惑你们去开启机关。”阿鱼说他早一步就到了此地,发现了有人活动的迹象就藏了起来,他一个人,不像我们几个人那么盲动,一路尾随着我们,听到了我们和坂垣的所有对话,现在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他再也无法袖手旁顾,只好出来阻止我们。
阿鱼还担心我们不相信他,急切地向我们解释:“我可是蓝色黑洞的一级行动人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反复背诵一些资料,坂垣健次郎就是我们这些资料中最特别的一个,每次行动都要求留意他,要求行动中如果见到他,一定想方设法把他活捉回去!我对坂垣的资料不能再熟了,他曾经受过伤,左耳耳垂及上面的一小部分被子弹碎片给消去了,特征极其明显,你们看他有这特征吗?”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坂垣,耳垂完好,和阿鱼说的并不一致,这口说无凭的事情,我自然不能随便相信,就问阿鱼:“为什么不能开启机关?”
阿鱼脱口而出:“因为机关那边有谁也无法对付的奇怪生物,我们必死无疑。”
听到这些,坂垣也怒吼一声:“八嘎!”狠狠质问道:“你究竟是谁?哪里来的?招摇撞骗,信口胡说,我为什么要冒充扮演?既然你说开启机关才是死路一条,我又为什么要陪他们一起去死?我记得你们从有一个故事,要为虎作伥,被老虎吃掉的人会变成伥鬼,再去引诱其他人送给老虎吃,你不会就是个伥鬼吧?阻止我们,才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针锋相对,我却在惊讶中犹豫起来,先前坂垣的说法颇能自洽,我已经很是相信他的说法,但现在突然冒出的阿鱼说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究竟哪边才是真相?一个是曾经侵入我国的敌人,一个是现实与我们作对的敌手,谁的话更可信,或者谁都有问题?谁的叙述有更多一点真相?
我转头看向背后,燃烧的墙壁上,火焰已经有些暗淡,几乎又要像我们先前遇到的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灭;巨物袭来的怪声也已经近在耳前,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灯光和视野中。
此时阿鱼和坂垣的争吵还在持续,天狗、艾清英和杜心三人则面面相觑,转头都望向了我。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所有人的性命都集中在我的抉择之中,左一步天堂,右一步地狱,而我却完全没有了判断的能力,阿鱼和坂垣两个人,都完全是口说无凭的状态,无法验证。
天狗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怕。人这一辈子,哪一步路不是在赌博?大部分人都在后悔,总觉得当时选另一条路一定比现在好,但就我天狗这半辈子经历来说,其实哪一种选择都是臭狗屎只不过是差或者更差。另一种选择说不定还远远不如现在,上天很公平,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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