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依然覆盖着海绵的地面上,不时拱起一个个大包,像是下面有东西在疯狂地从下向上锤击地面,异常猛烈,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土而出。
黑痦子一边呲着牙摸自己脸上受伤的部位,一边说道:“这里面是不是藏着地鼠啊?一下如果全拱出来,我们可打不及。”
“地鼠?你小子想得柯真美,那蓝色黑洞的须鲸费尽心思搞的事情,即使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是极难对付的事情。”冯开山说着,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弹夹,拉了几下保险,这样子显然是在严阵以待,做出了打战的准备。果然,他对着上面还在绳索上的手下喊道:“V字阵型,相互保护,瞄准地面,随时准备射击!”
听冯开山的意思,他也确认这是须鲸搞出的名堂,我的心再度下沉,眼前这悲惨的景象并不是事情的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那等待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须鲸究竟在搞什么?”我问冯开山:“杜心和雨于诺不见了,还有那个老外史蒂夫,怎么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巨大的鼓包就在天狗的身下迅速供起,将天狗的上半身都猛地拱了起来,让天狗忽得半坐起身,他被突然撞击,猛咳两下,嘴角吐出一大口鲜血,混着些许的泡沫。我正想去搬动天狗,冯开山却示意我尽量让天狗保持不动,说这拱起的玩意儿应该和战场上的炸弹坑一样,鼓起一次后不大可能在同一位置再度拱起,不要再折腾天狗,他的情况很不好。而且要我注意这鼓包里将要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出头就击毙,或许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天狗的安全。
冯开山整理好自己,便抬头四处察看,一边观察一边回应我刚才的问题:“我想这是须鲸的……祭祀仪式。反八卦的建筑形式,又以大量的活人和鲜血献祭,就是个证明……这里的东西柯绝不简单啊。”
“祭祀?那于诺和杜心呢?”我着急地问。其实自己已经大致判断出失踪的那几个人去了哪里。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遮挡,如果有人不见,很有可能就是进入了那几个诡异的房子里,我的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抓起来使劲揉搓,胸膛憋闷,又让我又产生了极度的恶心感,几欲呕吐。
我喜欢新奇的知识,但最近所经历的一切哪件事不曾突破我的见识极限?我追求单纯的生活,但现在遇到的哪件事是和平常一样简简单单?我期盼平安和宁静,但每时每刻都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我前一秒才刚刚庆幸杜心没有被须鲸逼入房子,这一秒就发现事情发生了逆转,我现在只能用还未发现她们的尸体聊以自慰。但强烈的烦闷让我忍不住长啸一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一定要我远离这些是非,所有的探险和惊奇故事是只能当做故事在茶余饭后笑谈的,对于亲身经历者,几乎步步都是噩梦。
我的啸声,在洞窟里回荡,我自己都听得出其中的凄厉悲惨,与地上的鲜血和尸体相互呼应,使这个地方因此更像真正的鬼域,但老天总喜欢在你的伤口处再撒把盐,或者在关上你窗户的时候,再封掉你的门。就在我咬紧牙关、提起长枪就想往那诡异的屋子方向闯去,寻找于诺和杜心的时候。地面突然晃得更加激烈,连洞顶的许多地方都发出了巨大刺耳的石块摩擦声,噼噼啪啪落下大量的碎石,在洞窟中央的位置处,地面迅速被顶起,拱出了一个蒙古包式的巨大突起,蒙古包帐篷的顶部好像撑着一个十分有力的东西,上下颠了两次之后,又接着向上顶起,迅蒙古包速变成了一个尖塔的模样,紧接着尖塔顶部的海绵破开,从中伸出一个尖耸的长刺,长刺继续生长迅速,它的根部也从地下破土而出。从我的角度看上去,那竟然是一张巨大的、浓妆艳抹的中老年妇女的脸,她的眉毛粗横;眼睫毛被画的又长又密;拳头一样的眼睛向外突出着,毫无光彩,却前后滚动着;两只眼睛之间还有一巴掌紫红色的红色头发;而最突出的则是它那一张烈焰红唇,特别显眼夺目;如果脖子上再记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就是一个典型的中年阔妇形象。
“这他母亲的是什么鬼?”黑痦子瞥着眼睛做呕吐状,说道:“真丑,真丑。”
这烈焰红唇贵妇,挺着一张硕大的浓妆脸庞,继续往上爬,但出来的却不是肥硕的身体,而仅仅是几条又细又长,像蜘蛛一样的长腿,直接长到了脑袋下面。最前面的两只稍微宽大一些,呈薄薄的扇状,支撑在地上,有点儿像鱼的鱼鳍。这细长的蜘蛛腿和鱼鳍在我们面前使劲挺起来,使它整个身子的高度高达了两米左右,而那硕大的脸庞就几乎有了一米上下。
“大脸也能成精?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躺到地上的天狗竟然出声调侃道,我先是一喜,随后便是坠入深渊的惊惧,害怕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仔细看,这是一只鱼。”冯开山似乎察觉了我的情绪变化,高声对我说:“保持冷静,仔细分析,做最正确的选择。”冯开山的话,冷静得很,冷静的得乎残酷,我虽然明知道他说得对,但看着远处跟着地面开始颤动的房屋,以及眼前脸色突然回转,很有精神的天狗,却依然焦躁得难以自持。但我发现,无论是对失踪的于诺和杜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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