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做了很夸张“请”的手势。
做戏就要做全套,现在就要进入角色了,我整了整衣领,挺直腰板,眼睛没有瞧付千河,而是从他低下的脑袋上方瞟过,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踏步往前走。
付千河从后面赶过来,轻声骂道:“德行!”然后奔到前方亮灯的窑洞前,拿出一把乌黑的老式钥匙,打开了一把很是破旧的铜锁,那锁上已经满是绿色铜锈,打开很费了一通力气。付千河后来使劲晃动,几乎要把那摇摇欲坠的破门给整个拽下来,但他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将锁打开,轻轻拉开。
门一打开,里面的光线如水般涌了出来,在灯光之下,并排站着三个人,拉出长长的影子,我逆着光,乍一看过去,并不能看清他们的容貌和身形,只发现他们的身前横着某些长条形的东西,似乎还都端着武器。我一惊,就想躲避,但想到自己马上要做一个团队的领袖,现在在与自己的手下见面,怎能如此不堪,我强行停住向一边撤去的脚步,立定在那里,装腔作势地大声问:“就是你们?”
付千河也立刻代入了角色,像个喜欢仗势欺人的管家一样,上前一步,站在我与面前三人之间,对着他们大声叱责:“你们就这样堵着门吗?让少老板在外面淋雨吗?”
但面前的这三个人竟然没有动,突然一个女声从中传了出来,很是尖锐:“姓郎的先让,我再让!”
而旁边是一个沙哑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也很大:“姓崔的不让,休想让我先让!”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碰到了两个刺头,我正想展现一点庄严出来,结果旁边第三个人又阴阳怪气地说:“两位刚才不是在雨里面已经站了很久吗?怎么现在急了?”
付千河见自己的话没人在意,显得很生气,大声骂道:“我他妈雇人还雇了一堆爷啊,谁不想赚钱早点滚。别他妈耽误了我们司家的事情。”
那个姓崔的女人站在最边上,是三个人中最矮的,现在抬着头盯着我在看,左瞅又瞅,转头朝向旁边的男人,有些激动地说:“姓郎的,你看这人和司大叔是不是长得很像?”
“确实很像。”中间那个男人很高,足足比旁边那个女人高出近两头,也盯着我看了一会,不相信地问我:“你就是司徒然,司循山的儿子?”
我点点头,轻声说是,让自己保持着一种淡然随风的超然姿态,只是现在山风和凉雨已经很是寒凉,让我不住的打寒噤,甚至不停地想打喷嚏,千辛万苦才忍了下去。
“司循山好久没有再市面上露脸,柯语溪也消失了很久,整个司家都没声没响了很长时间了,谁知道你是真是假的。”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对我很是怀疑,从他的嗓音能听出他的年纪不算小了。
付千河觉得很没面子,骂道:“你们没完没了了是吧,怎么?想验明正身啊?老子可不是你们平常捏的软柿子。”
我见这三人虽然语气不客气,但是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便放下心来;身上现在又凉得厉害,急切地想进屋,便拍了拍付千河的肩膀,让他让一让,自己向前一步,踏进了屋门,外面的凄风冷雨一下被留在了外面,顿时舒服很多。我把双手一摊,感受着屋内的灯光,对他们轻松说道:“我是司徒然,关中玉手司家,司循山柯语溪的儿子,你们想怎么检验。”
我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证明自己的证据,父亲失踪那么多年,母亲还在藏地云霄天宫,现在就是想做亲子鉴定也没有条件,只好把这问题抛给对方,结果却将了对方一军。
对方三人互相看了看,互相摇了摇头,结果像崔的女人突然向里撤去,一屁股坐到了其中一把椅子上,得意地对旁边郎姓男人说道:“我先坐,我有座位。”
郎姓的也迅速向后撤,挨着女人坐在更靠里的土炕上,也很得意,斜躺在上面对女人说:“我的地方大得多,你干着急,抢不到。”
而另外那个听上去年纪较大的男人,则叹了一口气,说道:“给你们浪催的两口子在一起,能干成什么事?”说着自顾自也往后挪了几步,坐在了女人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浪催的两口子。”我一听到这个称呼,几乎憋不住想笑,猛地咳嗽了两声才遮掩过去。那不停斗嘴的一男一女竟然是两口子,现在灯光明亮,两人的相貌身形很是清晰,那个女人三十多岁,五官也算端正,却偏偏生得矮胖粗壮,皮肤也较黑,整体上姿色很是平庸;男人则是雄壮魁梧,相貌堂堂,皮肤白皙,剑眉星目,五官也棱角分明,几乎算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那种。
这两人一听那人如此称呼他们,顿时不乐意了,异口同声地嚷道:“宋衣冠,谁是两口子,谁是两口子?我们俩离婚了好不好。”我又哑然失笑,原来他们在意的竟然不是“浪催的”这个形容词,而是“两口子”这个名词,真是思路奇诡。
而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竟然像个在机关单位上班的中层干部,相貌普通,身材普通,微微有点肚子向外鼓出,穿着衬衫西装,没有打领带,看上去很是斯文,我才明白过来崔姓女人和她的前夫为什么叫他宋衣冠,估计是嘲笑他衣
>>>点击查看《千藏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