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石像,都弓着腰向着身下的水池,恭敬地捧着祭祀的东西,视觉的焦点都落在了这还不停荡漾的水面之上,就像恭迎着神灵从水池中钻出一样。
这很让人奇怪,在宋教授的认识里,所有的祭祀,几乎都是筑高台、向上天,因为大多数的文明都认为神灵是高高在上,居于天堂之上的,李白不也写过“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诗句吗?
而且,在一些资料中,玛雅人是喜欢建筑祭祀用的金字塔的,他们建起方方正正、向上一层一层收窄的独特金字塔,就是为了更加接近神明。为什么在这里,会面向脚下祭祀?宋教授甚至想到,这会不会是祭祀魔鬼的一种仪式,因为只有魔鬼才从地下钻出。
司循山看来也不清楚,对于他不了解的事情,对于他没有什么把握的事情,他很少发表看法,这点让他显得很是成熟稳重。对于这六座举止奇怪的石像,司循山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继续观察,而是在水面之上布置了几条细线,又在上面小心地悬挂了几个小铃铛,好像是作为示警用。布置妥当,就举着火折子走向了更深的黑暗中。
宋教授也不纠结这些石像究竟为什么这么奇怪,毕竟他们不是来考古研究的,文化之间千奇百怪的联系跟他们眼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对他们行动产生阻碍和危险就行。
他们两个人在黑暗中持着一点如豆的亮光前行,司循山不时扔出几块石头,不知是在继续听声辨位还是打草惊蛇预防误踏入机关。宋教授却觉得司循山此时太过于谨慎和小心了,在侯不醒的笔记里,他们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来去自由,也没有什么危险,唯一的奇怪生物,也不过是被铁链困住的一堆白骨。
司循山却很像明白宋教授的心思,解释说这个地方并不在侯不醒的笔记里,好像是另外一处空间,而且别人记述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隐藏一些真相,并不可全信。
宋教授年轻气盛,多少有些不服气,而他冒充的柯问峰,虽然比他年纪还要小上一两岁,但所有的信息显示已经很是有点少年老成的气质,他就只好憋着,连声称是,手上捡了一个石块,在司循山身后,沿着一侧的洞壁悄悄地划出一道线。
这个空间并不算很大,他们走了一会,司循山就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几个隐隐约约的黑影,说我们又绕回来了,看来这个地方是个密闭的空间。
宋教授看看前面,果然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上面洒下一点微弱的月光,将黑暗冲得稍淡一些,而几个躬身的巨大石像就矗立在那里,和他们刚才见到的那几尊一模一样。
会不会只是相似的石像?宋教授怀疑着奔到跟前,只见石像下面果然是一处水池,而水池的上面横竖扯着几条线,线上有些小铃铛,这正是刚才司循山设置的。
宋教授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摸自己的一侧的石壁,果然,他停了下来,他的手指明显摸到了一处长长的线,这次准没错了,他们顺着外侧的洞壁走,又绕了回来。开来司循山说得没错,这里是一处密闭的空间。
回过头看看司循山,他没有跟着宋教授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水池边,盯着水面出神,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他的眉毛皱起又展开,然后告诉宋教授:下水。
宋教授愣了愣,马上明白司循山的意思,这是要下水找通往其他地方的入口。他的心马上凉了,自己并不会水,在并不知道前路如何的情况下,这就是送死啊。自己只不过被胁迫做些事,根本没有理由主动拼命啊。
司循山看了看一脸犹豫和纠结的宋教授,忽然笑着说道:“柯问峰虽然水性不怎么好,但并不是旱鸭子,他们也不找个会水的人来?”
可能是刚才划线被发现了?或者因为刚才落水的时候露了马脚?或是一开始就没有骗过对方?宋教授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识破了,第一反应就是要逃,可刚才跑了一圈也没找到出口,唯一能通往外界的就是脑袋上的裂缝,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站满了人,自己又往哪里逃?他只好叹了口气,自认栽了。
司循山倒没有生气,反而对宋教授说:“你现在任务算是失败了,找你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一般情况下,处理掉是最为简单稳妥的做法,倒不如我不揭穿你,你继续自己的任务,到时候我想办法帮你全身而退。”
宋教授很奇怪司循山的选择,而司循山也很直接,说那些雇佣宋教授的无所谓想利用他司家的能力,而他司循山也想将计就计,而双方的这个需求,正是宋教授夹缝求生的机会。
直接、坦白,直接分析利弊,宋教授思索了片刻,又回顾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觉得司循山虽然不苟言笑,似乎心思很深,但待人还是相当真诚,也很有点绅士风度,行为处事比逼迫自己的那个“短吻鲨”强上不少,这点多少让人安心一点。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就答应司循山的提议。不过宋教授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会提供关于雇主的任何信息,司循山如果想知道什么,必须自己寻找。
司循山意味深长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算是双方达成约定。然后就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头罩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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