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人,和我的父亲相识于孤儿院,从此两个人相惺相惜直到结婚,结果父亲又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都泪眼婆娑,让我只能抱着她一起哭泣,不忍心再问下去,有了几次,我也再也不问母亲的过往,生怕引起她的伤心。所以当初柯问峰自称是我的舅舅的时候,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么涂家呢?你母亲有没有说过涂家?”涂老太太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古怪,后面又跟了一句:“你父亲也没有提过吗?”
“没有。”我斩钉截铁。本来,我还想再跟上一句“涂家是什么玩意,我母亲为什么要跟我提”,但是看到涂老太太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一丝悲凉之情,老人瞬间也没有了之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神情,而是显得很苍老,终于展露了她这个年纪老人应有的沧桑与落寞,我还是有些心有不忍,不想再去刺激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便只是咧了咧嘴,再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父亲又重出江湖。”面前的涂老太太很快从颓唐的情绪恢复了过来,用手指轻轻点了几下自己的眼角,似乎在拭去一些不经意流下的泪水,然后把问题又转回到了最初。
我闭口不语,她见我始终不回答,又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竟然也是那么倔。”然后换了个问题:“你的父亲真的想重回赤塔雨城?”
我看了看涂老太太,说道:“我想说的,刚才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你们涂家不想给马有德合作,想转而和我们司家合作吗?”我好像逐步明确了她的目的。
涂老太太的眼睛突然圆睁了起来,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得我再度背脊出汗,心底发毛。
终于她又开口问道:“如果咱们合作,你有什么条件?”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到现在为止,我口中所谓的赤塔雨城行动,不是信口胡说,便是面对危机的虚与委蛇,根本没有明确的计划,涂老太太这一问反而让我有些尴尬。
我尽量截断踌躇的时间,以退为进说道:“我们司家的合作方式很开放,你们有什么需求只管说,双方可以坐下来商量。生意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才是真正的好生意。”
涂老太太温柔的笑容忽然冷了下来,高声斥责道:“你究竟是谁?”在我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点寒光,竟然是一把匕首!我还来不及感慨为什么这个圈子的人都这么擅长玩匕首,涂老太太就将匕首向搁我的扶手上的手臂扎了下来,竟然是又狠又准。
我自筹并没有说错什么话,虽然在后来,涂老太太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但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突然翻脸,出手还是如此狠辣,而她的手也在我的胳膊旁边,因此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眼看着她就将匕首扎到了我的胳膊之上。
一阵剧痛传来,但刀尖并没有继续向肌肉里面深入,而是90度转向,顺着我的隔壁划了半个圆,瞬间,我的衣袖被割烂,左手手臂的皮肤在刀锋之下绽开,鲜血一下涌将出来。
我正想反抗,前面的彩辫姑娘又转过身来,将一柄小巧的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喝道:“别动,再动我一枪打死你!”
我不再动作,眼看着左臂鲜血直流,染红了高档的皮质座椅,又淋漓在地毯般的脚垫之上。
涂老太冷着脸,伸出手臂,从自己左手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那个玉镯通体发黑,但很有光泽,看上去很有质感。她拿起玉镯,喝令我抬起手臂,把血滴在上面,我不明所以地照办,当我的血液滴在上面后,马上渗了进去,好像那并不是玉石,而是一块海绵,三五秒之后,又忽然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黑色的手镯竟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其中一段发出了幽幽的暗红色光芒。
涂老太太看着闪着红光的手镯,又看了看我,问道:“你真是司家的人?你母亲真的是柯语溪?为什么他们一点没有给你提过涂家,即使不愿意让你知道我们……我们的关系,也应该让你清楚这个圈子各种势力和人物,我们涂家是根本绕不过去的,而且我们涂家和司家是不可能合作的,这说不通啊。但镯子不会说谎啊。”
她像在问我,又像在是自言自语,而我却逐渐明白了她之所以突然发难的原因——他认为我作为司家的后人,必然要受到相应的教导,以了解圈子里的势力构成和相互之间的恩怨,否则就是不合逻辑的;她刚才的问题就在反复确认这个事情,从我的反应觉得我是冒牌的。看来她始终没有意识到,我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机会教导我,而我的母亲从我一出生就下定决心要让我远离这个诡秘的圈子和世界。
涂老太太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镯,那个红光逐渐隐去,又变成了黑色的温润玉石。我心有疑惑,忍不住问道:“这个东西能检测我的身份?”
涂老太太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四处翻找什么,前面的姑娘见她急切,急忙问需要什么?老太太也没有理她,而是突然就伸手用匕首将自己的衣襟割下一个长条来,忙不迭地给我受伤的胳膊伤口包扎好有绑结实。
我傻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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