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河立马调转枪口的方向,朝着我们本来前进的方向就扣动了扳机,一条两米来宽的冰道便瞬间出现在面前,伏在松针和松脂油上银白色的冰渣在手电强光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我们眼中,简直就是镶着钻石的星光大道。
向前狂奔!不需任何人指挥,我们已经奔跑在了这些硬挺挺的冰晶之上,脚下的触感坚硬,速度便也提了上去,我本来留在了最后,想和天狗一起阻挡巨型天牛的追击,但天狗说我根本帮不了什么忙,猛地一推,让我先走,自己则稍稍坠后,不时回头观察那些巨型天牛的动静。
刚才短短的半分钟之内,这些巨型的天牛甲虫被天狗用铁钉射杀了一只,被付千河用冰弹冻结了四只,一下就蒙了,悬在半空之中不知如何是好。想来这些东西平时在这原始松林里没有什么对手,嚣张跋扈惯了,这一时之间损失惨重,让它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直到我们跑出了四五秒钟,已经踏着成型的冰道跑出了一半的长度,它们在幡然醒悟过来,向我们我们的队伍猛扑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队尾的天狗。
天狗边跑边回头,时刻盯着天牛们的动作,现在见它们重新发动了进攻,待最前的一只离自己还有十来米到时候,手中握着的东西又挥洒出去,这次却不是铁钉,而是一个黑乎乎的小球,这个小球射出的方向并不精准,并没有击向天牛的脑袋,而是扔到了它的上方,眼看就要被天牛错开躲过。就在这时,那小球突然就裂开,从中弹出一张黑色的网,这网一下子就将后面冲过来的那只天牛裹在了其中,它便像失控的汽车在空中左扭右扭,又撞到了后面紧随其后的天牛,造成了一起交通追尾事故,两只天牛在空中挣扎了两下,一同掉落下来,先是砸在了冰道上,激起许多的冰渣飞溅,然后又一起滚进旁边大片的松脂油,让自己再也无法移动,慌乱中它们从口中吐出大量的强酸液体,流到了自己的身上,竟然迅速溶透了自己的甲壳,让身上冒出一阵烟雾,更不停地抽搐了一阵。
天牛的追击稍微又缓了缓,我们已经跑到了冰道的尽头,付千河正准备向前再度开枪,我看了看身后,那些天牛又已经跃跃欲试,我便向付千河说:“尽量选择树密集的路走,最好能够从两棵树中间穿过去。”
付千河一愣,但没有任何耽搁,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将冰道从四五棵几乎紧挨的、最多处只有一米多宽的松树缝里铺了过去,他同时提醒道:“这个方向视线遮挡得厉害,冰道到前面会不会被树挡住很不好说,就算不挡住,也会变得很窄,大家注意。”提醒完便领着我们继续向前奔跑,在那两个松树的缝隙处侧身向里挤,外骨骼装甲将松树树皮蹭掉了很大一块,才算勉强钻了过去;而我们背着背包,也是侧着身子,半收起金刚伞,才蹭着树皮过去。我忽然有些害怕,本想通过狭窄的缝隙阻挡一下天牛的追击,没有想到反而降低了速度,增加了自己逃跑的难度。
所幸这种选择还是起到了作用,巨大的天牛张着翅膀从树缝里面飞不过来,试了好几次才后知后觉,从旁边绕着飞过来,这时我们又已经打出了第三颗冰弹,开始了新的征程。
随后,天狗用他的几把铁钉和剩余的两颗可以弹出大网的圆球,又两次缓解了天牛的追击,为我们再度争取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在第四颗冰弹铺成的冰道的尽头,我们终于跑出森林,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条还很宽阔的河流,水声激荡,哗啦啦的响,听上去水速很快,很是湍急。
但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直接跳了下去,就在我们跳入水的瞬间,我回头一看,眼见着几只天牛甲虫已经跟了过来,飞到了我们的头顶,作势就要朝我们吐出强酸液体。
我们跳下河来,不知是我们背着装备跳得不够远,还是这河本就不深,我的脚直接就踩在了还算坚实的地方,水也不过是漫过胸口,但是水流却是很急,我立刻就被冲得扑倒在水中,也正是因为这次扑倒,我躲过了天牛的强酸袭击。
等我挣扎着站起身,露出水面吐出一口水,就见巨大的天牛正在我们的斜上方,靠着森林的一侧集结,足足有十几只之多,像一排建在黑夜中的巨墙,在星星点点的夜空和黑色高耸的森林背景下,向我们压了过来。
“赶尽杀绝啊?”一个声音很不满,像是付千河:“没完没了了。”
“开枪!揍这些玩意。”现在我们在河中,再不用担心开枪引起油脂的爆燃,我在水流中稍一稳住身体,便气吼吼地喊道,释放心中一直被追击的压抑。
大家都没有异议,顿时,枪声大作,我们手中的长短武器冒着火光,向上疯狂地扫射在空中排成一排的巨型天牛,在这个距离和角度下,天牛几乎将硕大的身躯全部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并不像之前始终是一个脑袋,不论有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都有很大概率能够击中它们的身体,庞大的体型现在就是它们致命的弱点。
我掂着霰弹枪,冲着斜上方不停地扣动扳机,广阔的射击覆盖面让我几乎不用瞄准,只要找对方向就行,短短半分钟不到,排在空中的天牛已经从活靶子变成了一具具尸体,重重的落在了河流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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