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问峰是我的舅舅,虽然他一直很神秘,行为也迷离难料,但有这样的一层亲情在,我便下意识地认为他不会存心想要伤害我;而且,在云霄天宫时他又舍弃性命为我和杜心创造生路!实际上,我已经从心底深处默认他是我的长辈了。但如果他是蓝色黑洞的人,这一切就另当别论了,说不定就藏着什么更深的阴谋——这蓝色黑洞行事的阴险狠辣我见识的已经不少,也亲身经历过,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采取任何手段,甚至无不用其极,即使设局牺牲许多人的无辜生命也在所不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已经将这蓝色黑洞视为了很邪恶的组织。
我急忙抓住艾清英,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确定?你确定柯问峰是蓝色黑洞的人吗?你有什么证据?”我突然意识到艾清英曾亲口说过,他偷看过他父亲的文件,发现他们储氏集团跟蓝色黑洞是有过合作的,这让我心生不安,本身的责问也变成了胆怯地询问。此时此刻,又有一种被欺骗的羞辱和愤怒慢慢爬上心头,我无法明确,这种欺骗的感觉是来自于柯问峰还是艾清英,但现在,我的面前只有艾清英。
“七七八八吧。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有一些佐证。”艾清英对视着我,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不过他说得话反而又让我生出一丝奢望,奢望他的判断是错误。
我赶紧提高了声音:“把一切告诉我,我要自己判断!”
艾清英顺着窗洞看看外面,又瞅了瞅躺在地上的那个野人,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往地上一坐,盘着腿倚在了墙壁上,缓缓说道:“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去的藏南云霄天宫吗?”
“当然记得,当初我都以为藏到了边陲荒野,但立刻被你们找到了,正是你和柯问峰、杜心一起去瓦达找到的我,告诉了我母亲的去向。”这一切,我历历在目。
“这其中的隐秘,我曾给零局透过底。”艾清英看了看付千河和常锦路,问道:“我可以告诉司徒然吗?”
付千河手一摊,说道:“当然可以,他现在是我们队伍的领导,权限全开。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还是简短些好,三五分钟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他便拍了怕屁股上的泥土,往一边小心地探寻而去,似乎已经对艾清英所要说的内容没什么兴趣了,而常锦路和天狗也整理了一下,往另外一个方向探寻而去,行动前还叮嘱我们注意看好昏迷的野人。
我随意嗯了一声,催促艾清英赶紧往下说,艾清英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一想到这些事情就有些情绪难以纾解,过了一会,我几乎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说道:“从夜郎悬山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回了趟家。在我眼里,我们狼狈逃生,也没有从中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夜郎悬山的行动算是失败了。我是跟父亲打了包票才得以被同意进入队伍的,本想让父亲看看我不是个不学无术、没用的废物——这是,这次又让父亲失望了……我得尽早回去探探父亲的心情与态度。”
“等等。”我插了一句嘴,问了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你和柯问峰一明一暗是什么意思?”
艾清英咧嘴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但神色很是尴尬,他说道:“父亲同意我去之后,让我多注意一下柯问峰这个人,我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便想到了一个策略——我事先跟柯问峰见了一面,说明了我的身份,提前给他约定大家在众人面前演场戏,表面显得有矛盾,这样一来,如果队伍里有什么不满柯问峰的风吹草动和不良信息,我很可能第一时间知晓。”
艾清英见我有些面楼疑惑,解释道:“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谁对柯问峰有什么想法或行动,大概率会拉上我做同盟,这样,我们在关键时刻就可以里应外合,或者至少可以促进朝既定目标前进……而我,也想为自己留个眼睛始终盯着柯问峰的由头。可惜,我的这些所谓费劲心思的计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不光是柯问峰笑话我异想天开,大家都在笑话吧?风叔不知道实情,以为我又耍少爷脾气跟着出去瞎混胡闹呢;你们几个,估计觉得我就是一个极其讨人厌的纨绔富二代,还是个杠精吧。”
我忽然有些可怜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求而不得,但现在不是感同身受共诉衷肠的时候,我急忙打断了他:“还有太多的问题我都需要弄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柯问峰时蓝色黑洞的人,这不仅涉及到以前的事,还涉及现在我们所处的境遇。”我随手一指地上躺着的那个野人,他的手臂的破衣烂衫被捋了上去,黑黝黝的胳膊上有一处很显眼的刺青,歪歪斜斜,上面是“刘越诚”三个字。
艾清英愣了愣,摇了摇头,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多废话。”
然后,他直起了身子,字正腔圆地说:“家里,我的房间,正在父亲书房的上方。很早以前,因为见大哥和父亲经常关上门说些悄悄话,我就在自己的地板上,往下挖了一个小洞,几乎将楼板穿透,在那里安装了一个收音器,通过这个,我经常偷听一些父亲和大哥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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