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德带领着队伍径直走近神鸟的骨骼,又拿出平板电脑,再度确定了山魈的逃跑路线,他便大手一挥,众人便穿过神鸟巨大的胸骨之间的缝隙,钻入了森森的骨架之下,靠近神鸟爪子的里侧。
铁青色的巨大爪子,在裹着些许黑色干枯皮肉的惨白色胸骨下伸出一半,和沾染着点点铜绿色的青铜锁链缠在一起,一同营造出历经千古的神秘与诡异;还有一条山魈通道,就在这巨爪一侧,不知通往何处,它的尽头,是否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赤塔雨城?
马有德命令紧跟着自己的那两个黑色冲锋衣上前,围着洞口,不知往里面丢了什么东西进去,过了一会,似乎得到了什么回馈,这两个人就掏出工兵铲,躬身朝地埋头苦干,连砸带挖,看样子是在扩大洞口,铲子上下飞舞下,泥土四扬。
曹烨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来神鸟的巨骨和青铜锁链,不仅凑到跟前仔细查看,还不停用手中的一个小工具四处敲打着,很有一种科学家的风范。
曹烨四处忙着,一直低着头,始终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是否像往常看到不可思议奇观时一样,兴奋到无法抑制。他看了了一会,随即挺起身来,高声说道:“这鸟的骨头竟然都不是中空的!连翅膀上的桡骨和尺骨都不是中空的!这几乎跟鸵鸟和企鹅一个样,一定是飞不起来的,那它怎么在这里存活的?这里哪有丰富的食物供它生存?”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也考虑过,当时猜测它是被人饲养的,估计就是以我们这种与青铜大缸一起滚落的人为食物的。果然,那个涂家皮衣姑娘就回应曹烨说:“没看见这神鸟被锁链锁着,一定是有人不时给它投食,或者……吃掉敢于闯入这里的人或者其他东西。”这个想法,自然和我们相一致。
“涂小姐,你还是没有考虑食量的问题,它这么大的身躯,得多少东西伺候?”曹烨对待女士,向来文质彬彬,即使觉得这是很简单的问题,依然很有耐性。但说着说着,他的语气突然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者着说道:“如果这里有供它食用的生物不停出现,倒是有可能维持——外来的人或者其他东西估计很难,我们拥有现代化的武器,也损失了小一半人才到达这里,以前的人就更难进来了!难不成是那些山魈和蚯蚓?它们就是被用来让这神鸟食用的?怪不得那些蚯蚓到了洞里就拼命往回跑,对,很可能就是这种原因。这形成了稳定的小型生态系统,很符合沾灰遗址的特征——不过,这神鸟死掉了,没有了顶级猎食者,这里的山魈和蚯蚓或许会有爆发式的增长,那会有多少啊?”
曹烨洋洋洒洒,一口气说了很多,脑洞竟然像艾清英和付千河一样开的很大,但作为一个凡事讲究合理和证据的科普作家,他的说法更符合逻辑,也有理有据。这让所有人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似乎追踪的山魈马上就会卷土重来,还会带着无数的狰狞同伴。
“知道这鸟怎么死的吗?”马有德突然对曹烨说,语气竟然很温柔,没有刚才对他的不耐烦以及掩饰不住的敌意。但是,这种伪装仅仅维持两三秒而已,马有德随即颜色突变,马上大声嚷了起来:“他妈就是因为话多,光顾得说话,把自己给饿死了!”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哄笑起来,曹烨似乎受到了侮辱,也立刻大声斥责道:“马有德,我可是代表着总部来的,你不要那么放肆。”他大声嚷道,但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有些怯懦。
我一愣,这曹烨代表着蓝色黑洞总部?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还在惊讶,就听见曹烨继续对马有德强调自己的地位:“我们不仅负责监督你,还救了你,否则你现在不过是冰熊的阶下囚。”
马有德闻听此言,猛地上前一步,吓得曹烨紧跟着退了一步,但马有德的动作极为迅速,手中的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曹烨的下巴之上,将曹烨的面孔顶的向斜向上仰起,几乎正对着了我们留在山壁上的摄像头,因为在常锦路金属手臂的屏幕里,曹烨的脸上写满了惊惧。
马有德的手枪继续往上顶,自己更靠近曹烨的面庞,唾沫横飞地嚷道:“代表总部?他妈原本就是姓储的一条狗,不知忽悠住了谁,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想过来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他妈的老子不认!不想让我现在结果了你,就他妈就给老老实实的闭嘴,我不问他妈一句话也不许说!”
曹烨被枪顶住脑袋,无法动弹,也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态度,就在此时,于诺走到他俩的面前,缓缓抬起手臂,却紧紧握住了马有德手中的那柄手枪。
马有德斜着眼睛,看于诺将他的枪往下压,并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对方先开口。果然,于诺轻启唇齿,淡淡地说:“马队长,你‘疯癫海妖’的名号在总部可是震耳欲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没有人不翘大拇指。可是,咱们不是在江湖上随波逐流的小门小户,有些规矩定下来,任谁都不能破坏,我和曹烨,也不过是按照流程参与参与行动,给你打打下手而已,我们以前只是不知名的马前卒,现在也不过是背着任务的传令兵,又怎么敢于马队长你这样的元老一争高下呢?”于诺的语气平淡,看似在向马有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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