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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也被他的问题气恼了:“刚才可是你对那个司安平说认得我的!”
“他想法越来越多了,背着我搞了不少的事情,我必须随时敲打敲打他。”老人随口解释道,这才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真是司徒然,这就是你产业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是……这就是你的坟场。”他身体前倾,盯着我的眼睛,凌厉从眼神中满溢而出,立刻变成了凶狠。
“我怎么证明我是我?”面对他的眼神,货真价实的我也难免闪过一丝心虚。但立刻,我便想起了那个自称我外婆的涂老太太验证我的方法,便把袖子一捋,露出自己的胳膊,手腕处被割破的伤疤还很新鲜。“我的血,应该可以证明。”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老人说着,手臂突然抬起,一道寒光便从手掌处闪现。
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没经过任何思考,我下意识地后仰身子,并将手臂拦在身前。
老人的速度实在太快,我的手臂先是感觉到一丝凉意,就如同被冰水浇过,接着一阵剧痛。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是自己要求用血验证自己身份的。
我镇静下来,坐正身姿,看向老人,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一把小刀,刀子通体呈半透明状,有一种翡翠般的绿色和质感,刀刃上正有一线我的鲜血,似乎顺着刀刃渗入到刀身之中,像蛛丝一样向里爬伸。
红色的细蛛丝爬到刀身一般宽度的时候,突然变成绿色,融入刀身,消失不见。看到这个变化,老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一个柜子面前,翻腾了一阵,拿出一卷绷带,几乎扑到我的身边,忙不迭地给我包扎伤口,一边往我胳膊上缠纱布,一边哆嗦着说:“孩子,回家了。孩子,回家了。”说着,便将我拥入怀中,颤抖地抱住,隐隐还有些许的呜咽声。
我五味杂陈,却又手足无措,只好傻傻地也拍拍他的背。
激动过后,重新坐下,老人才开始做自我介绍:“我叫做司御天,是你父亲司循山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伯。”
“大……伯?”从之前他和司安平的对话中,我已经了解到他的身份,但马上让我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大伯,我还是很是尴尬,即使他现在表现得很是热情而慈爱。
“司安平是我的……堂兄弟?”我向他确认,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马上追问道:“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在我寻找你们的时候做局警告我、监视我、偷袭我,骗我进到这里来,还几乎要杀了我,这是为什么?这哪里像对待一个至亲,倒像是对付一个仇人!”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门外面:“难不成觉得我出现了,这些……就换了主人?”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但大伯却笑了,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这不是电视剧,咱们司家虽然不是都成器,却也没有这样下三滥的人,就像你对他已经有了误会和偏见一样,他现在也有些想不通的结,慢慢就好了,很快你也会知道具体原因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你第一次回到家,想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自然。”我将郁积的愤懑放了放,急不可待地问大伯:“我们司家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个问题太过宽泛,也太复杂,很多我也不知道,只有部分猜想。”他向后仰了仰身子,手向外一挥,说道:“我大半生也在追求这个答案,只不过也是一知半解,笼统的说,司家的秘密绵延千年,甚至和人类史都有扯不清理还乱的联系,但究竟真相如何,我也没有答案。”
“什么?”这个回答完全超出我的预想,既震惊又怀疑,既不可置信又莫名惆怅,还有一丝难以自抑的愤怒,找到自己的家,找到自己的大伯,找到家中这个研究了半辈子的长者,还是稀了糊涂不知结果吗,我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但却不知被谁耍了,唯一能够怨恨的,只有安排给我命运的老天。
估计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也许我的所思所想都在脸上表现了出来,大伯似乎有些不满意,用手杖敲了敲桌子:“你的内心戏有些过于丰富了,强者都会迅速面对现实,而不是自怨自艾,我们司家,虽然不敢自诩是强者,但始终在追求成为强者。你只是听说我不知道全部,达不到你想要的理想状态,就要痛苦、怨恨自己和上天吗?”
此言一出,便像一记重棒,砸在了我的脑袋上,让我在混沌之中看到了一线耀眼的星光,我抬起头认错:“大伯,您教训的是。”
“好。”大伯也不啰嗦:“我现在告诉你应该知道的一切。”
我正襟危坐。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玉手司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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