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还是一个俯瞰整个大厅,人形如火柴棍的固定画面,连细节都看不清,这对于我来说,就又变成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所幸,控制台上的按键、旋钮和调节器都有一些英文的缩写,我又点亮了一台总成系统的小屏幕,还找到了一个与这块小屏幕链接的鼠标,便一点一点进行尝试。最终,在闯入者坐下与大伯聊了三五分钟之后,我让大厅里的声音在这个小房间里响起,并且把镜头进一步拉近,对准了那个领头闯入者的脸。
“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你们玉手司家能与漠北钟家以及……涂家联手做这件事。”那人微微笑着,对着大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而我,也皱起了眉,不光是他这个对于司家很离谱的建议,更是为这个人——此时,摄像头的焦距已经拉近,这人的面貌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他竟然是须鲸,蓝色黑洞的须鲸,被零局俘虏的须鲸,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不可能!”大伯闻听此言,一拍扶手,几乎就要站起身来,声音变得高亢:“如果小哥是为了此事而来,就敬请回去吧,时间还早,今天还能做很多事情,就不要在司家浪费时间了。”这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须鲸却依然坐着不动,颜色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尴尬或恼怒的神情,反而露出了微笑,绽放在那张颇为俊秀的脸上,显得赏心悦目,而我却见识过他笑容背后的阴险与狠毒。
须鲸双手轻轻拍了拍扶手,还在上面使劲摩挲了几下,忽然扯起了闲白:“这椅子真是好东西,交趾黄檀的吧,颜色已经通红,表面晶莹剔透犹如宝石,至少得是百十年的老物件了。啧啧……”
他又抬头,对着脑袋上方的雕梁画栋也是赞叹不已,最后感慨道:“真是奢华享受啊,司家雄踞一方的宗师气派可见一斑。”
须鲸在惊叹,我也才意识到这栋房子的价值,但是始终不明白他为何把话题突然转移到这不相关的装潢上,大伯好像也不明白,却也不想探究,只是淡淡说道:“老辈人的喜好罢了。”
“是啊,老辈人。”须鲸收拢四处游移的目光,将它固定在大伯的脸上,语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东西好是好,就是太陈旧了,这些年,这间屋子没有添加什么新物件吧?”
“这是在我们司家,这是我们自己的厅堂,怎么舒服,还不用旁人来插嘴吧。”大伯听出须鲸话语里的锋芒,立刻回击。
“是不是家道中落,日渐式微,无力置办新家具了?”说这话的时候,须鲸的语气很是轻佻,毫不掩饰其中的嘲讽。
“如果你是来谈合作的,我已经不感兴趣,你早就该离开了。如果你是前来找事的,司家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大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勃然大怒:“即使你是蓝色黑洞的须鲸,也没资格在我们司家面前冷嘲热讽!”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须鲸突然站直了身体,郑重地向大伯鞠了一个躬,语气一下变得极其诚恳,用词也立刻变得文绉绉:“关中玉手司家,自崛起于江湖之后,确是雄踞一方、开宗立派的霸主,时常一呼百应,领袖群雄呼啸于天地山川之间。但天道有盈余,不期而遇,这百十年间,司家也曾有自污为盗、藏于监牢之中避祸的韬光养晦;也曾有困于局势,与官方合作,贡献自己尖齿利牙的迫不得已。概因世事无常,各方势力此消彼长。最近这些年……”
“你到底什么意思?”大伯猛地站起身来,打断须鲸的话,用手指着暂时毕恭毕敬的须鲸,指尖已经激动地有些颤抖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呵斥道:“你在嘲笑我们司家这些年今非昔比了?!你在嘲笑司家在我手底下没落了?!再怎么不堪,我们司家这匹骆驼,足以压死你这小小的蝼蚁。须鲸?我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伯今天遭遇到不少情绪的波动,在须鲸不停的挑逗和试探下,已经逐渐失去了对情绪的有效控制,这种缺乏掩饰的宣泄,将自己内心的真实诉求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从他与须鲸这短暂的言语交锋中,便可以看出来了,大伯对于司家的兴衰相当敏感,而自己掌管司家时候的逐渐式微,仿佛一处鲜血淋漓的伤疤,须鲸的话,犹如一根尖锐的刺,直刺要害。大伯集中力气反驳,反而证明了他也认为事实如此——多数人只会为被揭露的事实愤怒,对于无中生有的指责反而会一笑了之。
须鲸年纪虽轻,人却阴狠,城府也深,说这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见大伯发火,他没有针锋相对,反而语气柔软了下来,几乎是设身处地般在为大伯解释:“司循山隐匿行迹,司家全靠您独立支撑,没有核心资源,缺乏核心信息,能将司家维持在现在情况,江湖上司家威望犹存,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但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你凭借一己之力就能重振司家雄风,您为何要拒绝呢?”最后这句话,他着重强调着“一己之力”,很有用意。
“司家和涂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与他们合作。”大伯语气依然很重,但已经重新坐下,目光紧紧钉在须鲸身上。
这对于须鲸来说,却不是什么太大难题,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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