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早说。”我呛付千河。
“我也只是听说过,谁知道这桃树就是桃伯。”付千河反驳,以示自己的委屈。
“下树!”我马上决定,下面虽然是沼气满溢的沼泽,但总比被这桃伯吃掉要好得多,至于这桃伯怎么把我们吃掉,我还真不知道——十有八九,会像捕蝇草一样把我们裹在其中,吸食养分慢慢耗死吧。想到这里,我愈发恐惧,那些桃子里面拳头大小的人头骨,说不定真的是被吸食后残存的唯一渣滓,却为什么会是那么小?
但我的脚,却被硬生生定在那里,犹如陷入深深的泥沼之中,动弹不得。我的上身已经在为前进做好了准备,脚步却无法移动,以至于我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双手在半空之中随机乱抓,手边便是几根枝条,匆忙之中握住后,堪堪缓住身形。
我急忙向脚下看,只见脚面上已经蔓上来许多细密的桃树枝条,它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覆盖住我的脚背,缠住了我的脚踝,更向着小腿处攀爬,犹如无数条身上长满了绿叶的蛇。
“我被困住了。”我惊呼,朝着付千河的方向看,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却发现两三步之外,付千河同样被牢牢地固定在几根树枝之间,不光是双脚,双手也已经被突然冒出的枝叶紧紧裹覆住,他正在拼命地挣扎,却丝毫不见效果。
我的匕首刚才被我递给了付千河,现在第一反应便是想弯下腰来用手拨开缠住我腿脚的树枝。却发现,右手也已经抽离不开。寥寥数秒钟,握住的枝条,已然变成了绳索,捆住了我的手腕,越来越紧。
幸亏爬向我左手的枝条,还未能紧缚,得以让我抽手回来摸向自己的口袋,那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司安平留给我的那部手机,而这也许就是我能够和外面取得联系的唯一途径了,希望司安平他们也到了附近,能够快速地找到我们。
但让我郁结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信号,本应显示长短信号格的界面处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叉号。而更让人绝望的是,无数的枝条从其他方向也蔓延过来,似乎在我们的前后左右,慢慢开始了编织。
“它们是不是想把我们裹到一个茧里慢慢消化呀?!”此时的我多希望付千河给我一个否定的回答。
付千河也在感慨,但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看来,那个叫什么叔的盗墓小说作家真知道一些事情,这桃伯就和他小说里的龙柏一模一样啊,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种玩意儿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它这一种植物,行动能这么快,真他妈的跟小说里写的一样。”
“现在你还有闲心想这些?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要变成桃子里的那人头骨了。”我提高了声音。
枝叶缝隙露下来的一点月华下,几乎被固定成大字的付千河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看咱们俩现在这样子,能有什么办法?”但他接下来的话多少给了我一点安心:“放心,再怎么说它也就是一种植物,肯定不会像野兽一样把咱们生吞活剥,顶多是把咱们裹起来慢慢地溶解消化,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或许很痛苦,不过还算给咱留着点时间吧。”
在这种情况下,付千河竟然还能因为有点时间而庆幸,不知道该夸他有乐观主义精神呢,还是该骂他没心没肺。
而桃伯的动作似乎验证了付千河的话,他们将我们固定住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对我们的肢体加紧缠绕,或者拿枝条刺入我们的身体,而是细细地将围在我们四周的球形的茧密密结了两层。
我始终晃动着左手,不给枝条将其固定的机会,现在它成了我和付千河两个人唯一可以活动的肢体,我一边小心地试探着那些枝条,一边让付千河把他知道的、关于桃伯的所有事情都讲述出来。
付千河扭动着脖子,意味深长地看看我:“你知不知道民间关于神荼郁垒的神话传说?”
我心中一惊,于诺在我耳边说我是郁垒一族的事情,再次在脑海中炸响,我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故作镇定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一些。他们在神话中似乎是一对儿镇压恶鬼的兄弟。”我想了想又补充到:“在我心目中,它们和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几乎是相同的形象。”
“哈哈,有意思。”付千河突然笑了起来,还不忘问我:“那你说,神荼和郁垒哪个是牛头?哪个是马面?”不等我有所回答,他便又正色起来,给我讲述了一个流传许久的传说:“在烟波浩淼的东海中,有座仙岛,上面有一座度朔山,又叫桃伯山,山上有一棵连绵三千里的大桃树,叫做桃伯。”说到这里,付千河朝我努努嘴,意思很明确,我们眼前的这片桃树也许就是这桃伯的子孙。
他吹了声口哨,继续说道:“桃树的东北一端,有一片拱形的枝干,树梢一直弯下来,挨到地面,就像一扇天然的大门。桃伯山上没有人,住着的是各种妖魔鬼怪,它们要出门就得经过这扇大门。如果鬼魂恶魔未经许可擅闯大门,便会被桃伯吊在树上,日间受烈日暴晒,夜间受沾了海水的桃枝鞭打,直至变成桃核,永世困于桃肉之中,不得轮回。当然,还有很多更加凶神恶煞、桃伯无法收服的,就要交给这座大门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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