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呼,但还有人深有疑虑:“那我们怎么回来?”
“想其他办法,我们都知道沾灰遗址没有绝地,一定有其他出路。”漩涡看起来很同意钟大先生的提议。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什么时候也不会被尿憋死。”马有德很有行动力,哈哈狂笑两声,已经抓起一把微冲,“哒哒哒”地冲着太岁的腕足就扫射过去。
曹烨却对马有德的迫不及待有些慌张,连忙制止道:“咱不能这样跟着太岁掉下去,虽然它的身体很软,但如果现在距离水面太高,我们也和摔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直接就变成肉泥了,电梯!坠落的电梯!懂吧?!就是那个情况!”说到最后,曹烨几乎喊了起来,显然他意识到问题相当严重。
马有德的射击虽然在太岁的腕足上立刻开出了十数个弹孔,让其骨肉横飞,却没有将其击断;被其他人射击的腕足也是如此,相当坚韧。
而在听到曹烨的喊叫后,除了马有德之外的其他人,似乎都犹豫了起来,枪声逐渐稀疏。
此时,在不远处聚集的乌啼越来越多,形成的大网也更加细密,他们发出尖锐的啼叫,彼此招呼着,在组织着阵型一般,一副一举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凶狠模样。
见此情形,漩涡也有些着急,说话的语气也加快了,但他还是在咨询钟大当家的意见。
钟大先生还是在很优雅地捋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担心,下面有缓冲层。”
“钟大先生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我信你。”漩涡喊了一声“好”,立刻命令道:“阿秋,炸了它。”
一个声音马上回应“好”,随即便见一个身影闪出,双手一扬,便有两条长形的东西,直直飞出,分别射向吊在非牛顿流体处的腕足上,直没进皮肉,只留下尾部一个圆圆的球状体,闪烁着急促的红光。
这个叫阿秋的人,动作极其迅速,前两个尚在空中之时,手中又甩出两个,飞刺向另外的腕足。眨眼之间,吊在非牛顿流体里的数十条腕足都被射入了这东西。阿秋的动作之迅速,膂力之强,控制之准,马上让我想到了天狗,但这人和天狗的身材很有些区别。等他完成任务,摘下头盔冲着漩涡汇竖起大拇指的时候,我便发现此人正是之前跟在司安平身边,并向涂家老者射出竹竿警告的那人,看来这又是蓝色黑洞安插在司家的一个钉子。
“好。”漩涡赞许道,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爆响,那些闪烁着红灯的圆球同时爆裂,将太岁的腕足炸成一片碎肉和血雾,于此同时,我便感觉到脚下一虚,身子跟着太岁一同向下坠去。
慌忙中,我紧紧抓住旁边一只死去的乌啼,它的喙深深的扎在了乌啼的皮肉中,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我抓住他的残肢,用力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希望钟大先生所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缓冲层是什么东西,如果说的是沾灰遗迹经常见到的那种重力反转装置,那我们基本无虞了。
心思念间,我们也不过跟着太岁刚向下几秒钟,便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向下势头被一滞,同时身体被狠狠的压向太岁,仿佛一辆压过机碾过,想要挤进它的血肉一般,然后却又被重重弹到空中,再度摔在太岁的身体上,接着下坠。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降的势头好像也被踩了脚刹车一样,减缓了许多。但在加速度的作用下,我们下坠的速度再次升上来,接着便又像撞到了什么,重复之前的遭遇,这样三番五次,我撞得血气翻涌,一张嘴就几乎能喷出大口的鲜血。
就在这时,我终于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身体再次被压向太岁,然后再度弹起,这次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松开维系我和太岁联系的乌啼残尸,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被抛到空中,还未落下时,便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将眼前的面罩喷成一片血红。
我重重得摔回太岁的身上,神志已然恍惚,接着就听见身上和周围“噼噼啪啪”一阵响,似乎有大滴的雨点落了下来。
我赶紧凝住心神,抓回自己的知觉,便感觉身下虽然在晃动颠簸,却不再是下坠的感觉。我狂喜,赶紧扒掉自己的头盔,向四周观望,顿时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真的落在了一片海上,不仅海波荡漾,海风扑面,在我们的上方竟然出现了天空,而且天空中竟然挂着一轮硕大的月亮,月华便洒在整个海面上,洒出斑斑点点的银光,在仿佛无垠的辉光之中,有一片隐隐绰绰的陆地,上面黑影幢幢,显然就是一座很成规模的城郭。
“那就是秦始皇的阿房宫,秦始皇真正的阿房宫。”漩涡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
钟大先生点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建议道:“先看看损失情况吧,后面的路更难走。”
“报名字,计数。”漩涡立刻命令道。
“海妖马有德,一。”
“须鲸马向北,二。”
……
“金枪鱼于诺,七。”
“帝王蟹曹烨,八。”
……
“玉手司家司徒然,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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