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找沾灰遗址?”我问道,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这还用说?”付千河白了我一眼,往曹烨身边凑了凑:“关键不是他们在找什么,而是找到了什么?”
曹烨点点头,接着付千河的话说:“没错的,多少人都在找沾灰,但能真的深入到沾灰核心的,少之又少,而坂垣他们趁着咱们山河动荡,自己又可以不计成本和代价,应该是掌握了很多的秘密。譬如咱们前往夜郎悬山,不就是因为飞航船舶的货轮在鄱阳湖沉没,碎片却出现在古夜郎的黑猫岭吗?其实这两个地方的联系就是坂垣发现的,鄱阳湖底有一处通道,直达夜郎悬山,用于清理悬山产生的外来威胁或者垃圾。”
我看了付千河一眼,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这家伙曾经跟我探讨过这件事,有过类似的猜测,现在却是仿佛第一次听见这惊天大秘密一样。我不由有些想笑,这才明白付千河这是在套曹烨的话,曹烨以前算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儿童科普作家,很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渴望受到尊重,掌控局势,现在即使知道付千河的目的,这种被追捧的感觉也是他难以拒绝的。
想明白这点,我也做出了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之前我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之间的关节,真以为发生了灵异事件或者时空穿梭。”
曹烨透过眼镜看了看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或许是觉得我演得过于夸张了,但他没有点破:“这就是很多人都想找到他的原因,他算是一把钥匙,能够打开很多秘密,要知道,他们还和沃尔特约翰内斯建立了直接联系,了解信息的广度和深度比一般势力强太多了。”
“等等等等。”我叫停曹烨:“那个沃尔特约翰内斯是谁?”
“一个著名的神秘学家,是他们长着小胡子的统帅最为器重的超自然科学家。”付千河知道这人,简单地介绍,最后还吐槽道:“超自然和科学家放在一起,也挺滑稽,不过他们也歪打正着,找到了不少玩意。”
“你说小胡子是希……”我问道。
“对,就是他,这家伙相当痴迷于神秘学,授权让这个沃尔特约翰内斯组织过几支队伍奔赴世界各地,寻找一些传说中,甚至神话中的遗迹,在咱们这就和坂垣他们合作,他们去那曲找过世界之眼,我们也在赤塔雨城也见过他们的身影,看来也来到这里了。”曹烨的说法让我再一次拓展了认知,原来沾灰的事情涉及那么广,那么多人。
“那这坂垣究竟掌握了什么更深入的秘密?”
曹烨摇摇头,叹口气说,这就是真正的秘密了。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沾灰文明这个湮没在历史中的神秘文明,掌握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和能力,譬如让人难以想象的基因改造能力,但整体上是什么样子?又为什么湮灭?这些沾灰遗迹中究竟又掩埋着怎样的东西?对探寻它的人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一头雾水,只有难以验证的一些猜测。我们三个人都望向了他背包中那个十六开不到笔记本,也许,那里记载的足以颠覆我们的认知。
角磨机疯狂地摩擦着蜡质硬壳,积累的热量将外壳逐渐的融化,终于,我们将那个皮质斜挎包给掏了出来,里面,是个硬皮笔记本,纸质依然保存的很完好,上面也密密麻麻记满了文字,但几乎全是日文,我们三个谁也看不懂。此时,大家才意识到多学一门外语的重要性,现在犹如身入宝山而空手而归。
我们颇有些丧气,但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终于发现在里面夹了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纸张的材质比较粗糙,和笔记本完全不同,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撕下来的,上面应该用力的写着一些字,有些地方已经划破,透过纸背露出点点的小洞。
我们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倒是汉字的模样,只不过歪歪斜斜,写得极其潦草,甚至笔画之间互不相连。应该是在匆忙之中、甚至在黑暗之中写下的。我们仔细地辨认,终于发现,上面是写着这样几个字:“杀我们的,是漠北钟恩一,西北马家族人,定替我们报仇!”
漠北钟恩一?他们是谁?莫非就是漠北钟家的人?
“钟大先生的名字。”付千河声音竟有些颤抖:“好像就叫钟恩一。”
我皱起眉头,立刻转向曹烨,寻求他的答案。
“没错。”曹烨点点头:“那就是钟大先生的名字。”
他杀了西北马家人?好像还不止一个。留下字条的那人,明显用的是“我们”,我立刻想到海胆曾拉住我,告诉我他看到死尸留下的一个讯息,咬牙切齿说钟大先生设计害他!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那是海胆的一面之词,并未敢深信,现在看来,或许那个温文尔雅,看上去清清秀秀的钟大先生真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不过来到这沾灰遗迹深处的,有几个不是亡命之徒,只是他为什么大开杀戒呢?是不是还是反复来这里杀人?
“我觉得最先要弄明白的,钟大先生是什么时候杀的人?”付千河并不知道海胆和我聊过的事,第一反应还是钟大先生的年纪。“这坂垣不知在这里多少年了,这张纸条也陪他不知多少时间,按坂垣身上衣服的制式推算,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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