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刚开始很顺利,我们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地。那里其实和其他沾灰遗迹有些不同,一般的沾灰遗址,大多隐藏极深、隐秘难寻,而乌尔遗址却是耸立在戈壁滩上的一整片建筑群,虽然经历了数千年的风霜,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但依然能通过遗留的残垣断壁看出它曾经的繁华和昌盛。”
母亲稍微加快了一些语速,但仍不忘感慨一下自己初次见到乌尔时的感慨:“它是世界上的第一座城市,算是人类文明的开端了,如果人类已经开始仰望星空了,它却变成了戈壁上的沙石。”
“根据掌握的线索,我们直接找到废墟边缘的一处枯井,枯井极深,下到底部之后又分出许许多多的岔路,大小不同,有的像胡乱挖出来的、极为粗糙,有的则毕竟精细、边缘修得整整齐齐,有经验的说这是盗洞,还是被不同人反复利用的盗洞。不过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即使是沃尔特约翰内斯,也是在一本中世纪盗墓者笔记里找到的这个遗址信息的。随后,我们在行进的路上开始不断发现枯骨,本来这也算是正常的情况,探险本就是高风险的行为,沾灰更是九死一生。但我们慢慢发现这其中有些枯骨不对劲……”
母亲拧开一瓶水,灌了几口,似乎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悚然,这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沾灰遗迹中的尸骨有些怪异的地方,实属正常,我初入夜郎悬山,就碰到过树林一般的手臂骨,而母亲不知经历了多少大场面,怎么现在还有些心惊?
“那些不对劲的枯骨,似乎都是光着身子的,身上周边没有任何衣物的残留——按说,衣物的存留时间相当之长,即使跨越个几百甚至上千年,都会有残片留下,但他们身上都没有。所以,没有衣物遮挡,我们也能看清楚他们骨骼的情况,发现这些人的骨头很不对称,有的一边胳膊长、一边胳膊短;有的上下身比例很不符合常理,有个颀长的上身,腿部却显得很短;有的一侧的胸骨明显都比另一侧小一圈;甚至有个人,头颅骨都不是正常的椭圆形,而成像一个葫芦,由两个不完整的圆对在一起一样。”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这些人受到了某种辐射,产生了异常的变化。但随行的一个医疗专家却说了让我们震惊不已的真相——这些枯骨,看似是一个人,但应该是不同的人拼接而成。”
“拼接?”我惊呼一声,脑子里想起一些能拆卸腿脚的玩具,有些调皮的小孩子,有时候突发奇想,就会将茜茜公主的腿和胳膊拆下来,装到钢铁侠身上。
“是拼接。”母亲呼了一口气:“医疗专家特地指了那个葫芦脑袋的骨骼,说这具更离谱,左边一定是个男人的,而另一半则肯定属于女性骨骼。但我们看到的头骨并不是被锯成两半摆放在地上的,而是一个葫芦形的整体,其他部分有些散落,更多地方却紧紧连在一起,分明是死亡留下的完整尸骨。”
“最后,我们得到一种结论,如果不是有人搞行为艺术拿骨头拼接吓唬后来人,就是这些人遭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我们其实都知道,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不算这个当时无法理解的发现,一切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就进入到一处深埋在地下的巨型空间内,这个空间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前是一片很大的广场般的平坦空地,很大,中间则是一个三四米高的方形台子,四周都有台阶可以上去,台子上又有个长条形发光玉石,玉石上有个人形的凹槽,人可以躺进去。在石门、石台,已经旁边的石壁以及柱子上,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画面。”
“通过这些画面,我们了解到,面前这座大门后面,是神祇居住的宫殿,而那个有着人形凹槽的石台,则是一个祭台,用鲜血和生命祭祀,才能打开大门,获得与神祇沟通的机会;而神祇,也会满足人们的愿望,让死者复活,让生者永生,让洪水退却,让天灾消散,让庄稼丰收,让敌人魂飞魄散。但慢慢的,神祇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很长时间都不再出现,人们的愿望也再也难以得到满足。因为传说月亮是神祇的力量来源,甚至可能是神祇的故乡,所以大家便拼命的修筑高台,一层层的向上累加,想要达到月亮上去,重新得到神祇的赐福,虽然高塔因为过高屡屡倒塌,人们最终没能实现愿望,上达月亮,但还是将这一切刻在了神祇曾居住的石门前,来显示自己的虔诚。”在母亲的回忆中,他们认为这高塔就是后来所说的通天塔——或许因为通天塔不是自己文化的产物,我也仅仅是知晓,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感触,倒是月亮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沾灰遗迹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极为显眼的月亮元素,始皇帝对月相拜,古蜀国鱼凫对月祈祷,仙人也是从月上飘下,这是流传甚广的神话传说安在了沾灰后人的身上,还是有别的原因?
母亲则说,一直到神祇大门前,都没有遭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而一开启大门,噩梦开始了。
“刚到的时候,我们见大门紧闭,还有些失落。开启大门的方法就在图画上刻着,但这次是零局带的队,绝不会允许出现献祭活人的事情。不过让人哑然失笑的是,我们在仔细观察这个对开大门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极为寒凉的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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