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咬着牙齿,鼓着青筋顶住木头,脚几乎全都插进泥土里;而我也闭上眼睛,一起等待着冰川呼啸着碾压过来,而最终,冰川并没有到来。”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其他人都站了起来,他们肩扛背顶的木头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你父亲司循山手中的那柄金刚伞;面前奔涌而下的冰川也不见了踪影,连两侧围拢的陡峭山峰也消失了影迹。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是鸣叫乱飞的群鸟,滚滚的浓烟和漫天飘洒的灰烬。”
“我站起身来,发现正身处在一处高耸的悬崖之上,视野变得极为开拓,山下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与纵横其间的河流,数座高大的山峰散落于其中,彼此之间相隔很远,却同样从山顶冒着浓重的灰黑色烟雾,直冲元宵,在山顶冒出烟雾的地方,不时有红色的液体迸溅而出,顺着山脊向下流淌,吞噬掉任何阻挡它的东西,再高大的树木,也不过冒一阵火,便倒在里面,很快消失不见。”
“火山爆发?”我明知顾问:“又是一场地质灾难!”
“视野范围内,肉眼可见的,已是数十座火山同时爆发,这不是地质灾难,这是世界末日。”母亲感慨道,她只是回忆,却仍能言语腔调中感受到绝望的悲凉:“森林里树木在疯狂的晃动,一些动物显然在胡乱奔逃,显然也不知道逃往何处,只能边跑边发出真真的哀鸣与嚎叫,一阵一阵的,让人头皮发麻,心神难宁。”
“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身后,队伍中有人指着后面对我们喊,说身后也是一座火山。我赶紧转过身去,果然就见那里耸立着一座极为高大的火山,烟雾早已经腾空而起,遮蔽住了头顶的天空,炽热的岩浆从山顶、从山缝里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岩浆瀑布,倾泻而下。”
“刚刚是冰川,这次又是岩浆。但正是因为情境转变的过于突然,本该埋没我们的冰川离奇消失,让我们意识到这些景象可能并不是真实的,有人也立刻提到曾遇到的沾灰幻境,怀疑现在面临的也是此种,不过所有的触感如此真实,让人还是忐忑不安。”
“你父亲司循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蹲下身来,右手扬起,然后狠狠朝地面扎了进去;随后,又从靴筒里抽出另一把匕首,把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做完之后,他侧过脑袋贴着地面看了一下,便从地上抽回匕首收起来,让大家放心,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接着便解释说,自己的这两个匕首材质不同,其中一把经过特殊锻造,要锋利强韧的多。刚才用同样的力气扎向同样的地面,入地的深度应该有明显不同,而事实却是几乎完全一致。这说明我们目前身处的幻境虽然很神奇,神奇到能和我们的动作产生交互,但它还是无法分辨两把刀子的不同,呈现的幻境效果反而是一样的。而从刚才冰川的突然消失看,这环境的目的并不是趁机伤害我们。”
“果然,在岩浆流到半山腰的时候,整个世界突然亮了一下,我们身处的情境又发生了变化。这次,我们见到了恐龙。”
“恐龙?白垩纪就灭绝的恐龙?传说中因为小行星撞击地球造成灭绝的恐龙。”我追问。
“是的。”母亲轻轻点点头:“不过我们见到的恐龙,和一般科学家复原的恐龙不同,它们大多数是有厚厚的毛发,色彩艳丽,并不是那种裸露着皮肤丑陋的样子。”
“那你们见到的也是它们灭绝的末日场景吗?”他们之前经历的幻境,不是冰川肆虐,就是火山爆发,这又涉及到恐龙,很容易让人想到这可能是一系列末日主题。
“我们并没有见到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场景。”母亲显然知道我的所想,向我解释道:“但确实是恐龙灭绝时的悲惨境遇。那个时间,整个天空都被灰尘整个遮住,见不到一丝丝的阳光,带着浓重硫磺气味的酸雨不停的下,地表之上的植被几乎完全消亡,大地一片荒芜,变成泥浆和砂砾。到处都是枯骨,像恐龙这种大型动物,是最先扛不住的,而他们的尸体,也让一些小型的食腐啮齿类动物得以苟延残喘。”
“为什么幻境都是些末日景象呢?”我猜测不透,让母亲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们又经历了两个末日场景,其中最后一个,我们显然身处在海底,而且应该是在浅海,有着比较充足的光线,大量的游鱼、珊瑚、海葵等生物,但眼前的情境依然是末日般的样子。”
我忽然想到了在地下阿房看到的一大一小两条人鱼的全息投影,那也是在海底,展现的也是让人难以释怀的悲剧,听到母亲说到这里,直觉觉得两者一定有联系,拿出一瓶水咕咚咚灌了两口,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人鱼?海水是不是沸腾了?”
母亲看着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便解释道:“确实,我们见到的场景,确实是海水沸腾了,看来你也掌握了一些相关的信息。不过,我们见到的场景里,没有人鱼。”
听到了人鱼两个字,前面的柯问峰顿时兴奋起来,频频回头看我,急不可耐地打断母亲的话,追问我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人鱼了?是在地下阿房吗?他就在那里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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