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在追寻研究仙人吗?”我眼前又浮现出柯问峰那些烧掉的笔记本,以及隐约可见的“他竟然是那么多人”的残存字样:“仙人,他们存留了多少人?他们怎么活下来的?他们真的是屏风上的那些人吗?为什么?他们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和不同朝代的皇权保持密切的联系,他们让神荼郁垒当门神,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核心的秘密,我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答案。”柯问峰回答道:“我追寻仙人,也不是想探听他这终极的秘密,那一定是牵扯极广、极深的,我根本不想再进一步。我只是想找到仙人,让他解除与神荼郁垒两家的契约。”
“解除契约?”我没有想到柯问峰的目的竟是这个,连母亲也很惊讶,皱着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姐。”柯问峰又回过头,很亲热的叫了母亲一声:“沾灰的事,给神荼郁垒两族带来了太多的杀戮和仇怨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后代,始终生活在阴谋、危险和绝望中,他们应该有当普通人的权利,享受普通人的人生和快乐。像你和我姐夫,如此相爱,可又真正在一起多长时间?你想隐居逃离这一切,甚至割离了与所有人的联系,可又消停了几年?司徒然身怀其璧,不是又被拽了进来。”
“刚才你说是我把小然给拉进来的。”柯问峰苦笑一声,继续洋洋洒洒,吐露自己的心声:“郁垒遗传的基因密码不会从身体里消失,只要那该死的契约还在,沾灰那些遗迹里的开启编码不被仙人更改,司徒然一定还会被拉进来,储氏不盯上来,马上还有张氏,王氏。必须找到仙人,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
“可你还反复让我正视自己的使命?强调这是我的宿命。”我觉得柯问峰的说法和他的做法不太一致。
“孩子。”柯问峰叹了一口气,话语里也有些感伤:“那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退出的机会。这就是一个大灰坑,进来之后,就不可能干净着退出去,所以你只能放弃天真和幻想,利用好自己的资源,积累筹码,为后人奠退出的基础。我们两个家族和沾灰的事情纠葛了数千年,即使能和仙人达成协议,也不是一代两代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痴人说梦,但总要再试试。”
“我觉得你也在做无用功,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替两个家族做这个决定。”母亲呼了一口气,情绪很复杂,似乎很无奈,又仿佛在批评柯问峰的自大,她身体往后背上稍微靠了靠,随后却郑重其事地对柯问峰说道:“谢谢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
柯问峰猛地再一回头,有些惊讶,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但马上又转了回去,声音有些颤抖:“姐,说什么呢?咱们一家人……”
就在这时,车载电台传出冯开山的声音:“各位注意,十分钟之后,会见到一个城镇,在进镇子之前我们换车,请大家收拾好物品。”
柯问峰回答“收到”后,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加快语速说:“一会说话就不方便了,这次行动,我有一点猜想,必须先给你们说一下,这些信息,我不知道零局是否掌握,又掌握了多少,更不知道会不会向咱们透,只好早做准备。”
“关于普诺的?你去过?”我问道,刚刚开车上路的时候,柯问峰曾说过道路和十几年前一样难走,显然是到过这个国家,经过这条路。
“十七年前,也就是1994年,我和你老爸司循山就来过这里。”柯问峰回答。
“来过这里?”我和母亲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件事还要从你刚才讲的乌尔月神之城讲起。”柯问峰语速保持地很快:“我长话短说——当时你们经历了幻境之后,继续前进的时候,是不是不停受到了攻击?”
“是的,当幻象消失,我们重新向前走的时候,就接连不断的遭受到了阻击。”母亲先是一愣,随即就将语速加快,尽量拣重要的说:“原本平整的冰湖表面,不时有很大的冰块弹出来,立在冰面之上,里面无一例外都是些很庞大而怪异的生物,这些生物和我们平常所理解的活物完全不同,一些看上去很奇形怪状的古生物都比他们更合理,它们长得简直是随心所欲,仿佛是一个人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胡乱捏造出来的一样,有的耷拉着无数的触手,有的整体上就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奇形怪状,闻所未闻。”
“他们一个个挣碎包裹它们的冰块,挣扎而出,活动了两下身体就朝我们狂奔而来,发疯般向我们攻击。幸亏他们弹出冰面是有先有后,并不是同一时间破冰而出,向我们涌来;而我们手头也配备了一些武器,尚能够勉强抵抗,一边击退追击的怪物,一边往冰湖中间的小岛冲。”
“但这过程很是惨烈,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极为残暴嗜血,完全不顾生死,身上还都有覆盖范围很大的触手或须,伸缩如电,一旦卷到某个人就拼命往后来,飞速往嘴里送,似乎饿了千年万年一样。前往冰湖中心小岛的路,是我这生走过的最艰难最血腥的路,几乎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一个一个击毙了怪物,但新的怪物不时出现,我们的队伍里,不时有队友受伤,稍不注意就有人被扯断肢体,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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