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
反侮;
可不简单是名词而已,五行相生相克,制罚为义,故以其力强而能胜弱。
反侮即亢乘,是为逆克之象。
生克之道相辅相成,乃是事物演变的基本规律,缺一不可,但当本该弱者反倒制强,本该衰者反倒凌旺,事物演变发生究极逆转,立时便会造成不可思议的变化。
最为显著特点,便是亢极而无畏,即无所能够制衡。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原本克制某物的东西,反造某物逆克反侮,其力量霎时便会爆炸性增长,瞬间便就失去了控制。
阴师虚灵术数,擅用生克之道,自然更对亢乘反侮极为了解、也极为敬畏。
因为……
一旦发生那种情况,即代表着术数被破法,处境更会彻底逆转。
这无疑凶险,甚至是必死无疑。
但同样,阴师术数也对反侮之道有所研究,也能够借用相关的反侮之法,从而催动并发挥出更强大的术数威力,譬如之前的阴五雷符术。
当然……
越是强横的法门,越会付出惨痛代价。
尤其还是这种,偏阴偏邪的术数。
章应淮曾经问我,何以能够承受此般凌厉术法的反噬?
第一次施展,是在金曼殊的冥川,那次施法几乎差点令我魂飞魄散;而那第二次施展,总算是轻车熟路,虽然竭力减弱了阴五雷的威力,但也同样要了我半条命,事后幸亏有融灵珠才能勉强恢复。
而之所以要说这么多,是为解释此刻煞灵章应淮的状态。
其为煞灵,反噬于三族血脉。
每当噬杀一人,煞灵力量便会相应增长,而今三族血脉俱造毒手,其煞灵之力比较之前时,也已经不遑多让。
更让我感到有意思的是,这煞灵竟可以本能求生。
它知道我来了;
它知道我终将收了它;
故而,它才躲着我本能想逃,尽可能远离。
这里需知道,煞灵反噬最后一道命关,便正是作为施法者的我,一旦它能够将我噬杀,反噬即也为反侮术数,谁也说不好它将会迎来什么变化。
所以,它本该对我抱有渴望才是,它本该借力量暴涨而更逞凶性,反过来想要噬杀了我才是。
但……
它并没有这样做!
这只能说明,它甚至对自身力量有所认知。
基于敌我不过的清醒认知,它才做出了想要逃离、远离的举动,而这样一种举动,更无疑表明,它甚可能还残留部分神智,最起码还具有着某些本能。
我稍稍挑起眉头,暗叹着真不愧是魁师章应淮,不论是身死落鬼,又或者是鬼灭成煞,它都是个棘手的家伙。
像是这种人,甭管他处于什么状态,想要完全将其控制,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他总能变着法的翻起浪花,总能给人带来出其不意的举动变化。
我沉吟想了想,暂还不急着去拿它。
施咒三族,尚有章灵九未死,它的煞灵力量也尚未饱满,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反倒是这章家的人间惨剧,让我不禁皱了眉,在这样血腥的修罗场里,还能有活口幸存吗?
如果没有人幸存,那我这么一通操作,岂不是又要白忙活了?
“找找看!”
我跟东叔吩咐了一声。
本是想着,我和他分头行动,这样也能事半功倍。
但东叔明显不愿意,倒不是怕我怎么样,而是他自己心里发了怵,就这玩意儿这情形,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实在有点心理承受不了。
我怪异表情,总觉得不至于吧?
可他却是一脸认真,在现今这安稳太平的社会,屠戮满门的事别说见了,就连听也鲜少听说过。
而今天,却切切实实发生在他的眼前。
脚踩粘稠血迹的黏连感,甚至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他虽说是干过不少的脏事儿,但又哪里见过像这样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毫无底线的屠杀,这简直令人发指,更令人不寒而栗啊!
喂……
你拐着弯骂谁呢?
再重申一遍,章家惨剧虽借我的手而起,但绝非是我的罪孽!
冤有头债有主,谁造孽谁得报应,这可与我无关!
“无关?”
东叔呵呵笑了笑,并未再多言。
我懒得辩解,这些家伙真是有毛病,你们自己干的脏事儿数不过来,反倒怪究于我心狠手辣,还能不能要点儿脸?
左右找了一圈儿,除见很多人被血腥虐杀外,并没找到任何活口。
我试着以阴师术数招魂引现,却也同样全没有回应。
正当我感到为难时,东叔冲我喊了一声。
他说,这里有些不太对劲!
总感觉不太对劲!
看着面前的三层小洋楼,位处于庄园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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