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镜与心的这番话,虽然落在了我的耳中,但却并不是说给我听的。
神佛所言,意指古藤灵精;
神佛所说,意指灵精修行;
它并没有阻拦,葛夏的所作所为,这从侧面说明,它从一开始就认同葛夏的做法,或许在他们眼中看来,灵精遭劫乃是命定,由此而得超脱,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故而……
它才道出了这番晦涩难懂的话,像是感叹,又似悲悯。
但就我个人感受,仍然与之前一样。
灵精之心,根植于镜,也就是葛夏想取走的东西,它借此而得了修行,葛夏如果想达成目的,除非直接或间接的杀了它。
俗话说,没有作恶的菩萨,自然也就没有作恶的神佛。
葛夏即便想那么做,神佛也一定会出面阻止。
所以……
才会用这种方式,促成了灵精的灭亡。
乃至神佛,竟也选择了默许。
此刻想来它的慈悲,也莫名多了几分虚伪的意味。
很有幸……
我见过神佛;
很不幸……
神佛并非人们想象中,那般无所不能、那般的普度众生,它并没有亲手作恶,但我对它却也真的喜欢不起来。
当然,神佛也不会在乎我喜欢与否。
既然不在乎,那便这样吧。
划清界限倒也挺好。
它固然是种信仰,但注定不是我的信仰,圣人说敬鬼神而远之,果然诚不我欺。
走向镜子;
走进门户;
平整光面泛起波纹,扩散延展。
踏出去之后,却见荒芜沙漠的世界,这印证了我之前猜测,响石岭所出现的天地异象,正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投影。
神佛说,此为阴间鬼界。
我没听过这名字,也从不知道,竟还有这种地方。
简单形容,这里就像放逐之地,独立于阴曹地府之外,自成方圆。
它……
是藏污纳垢之所!
恶魂厉鬼作恶,或主动或被动的,可能就会来到这里。
它像一座天成的监狱,堕入此间的邪物魂灵,便再没有逃脱的希望。
而响石岭只不过是个意外,就像程序里偶然出现的bug,就像游戏里的规则漏洞,神物命钥则为其中关键!
沙漠;
血阳;
荒丘;
炙热灼烤,潮湿粘稠。
有风裹沙卷来,那空气难以呼吸,像黏糊糊异物堵在喉咙里。
我惊叹于异域国度存在,更惊异于生人竟能立足,但很快我就察觉了不对,脚下所处这片广袤区域、这片广大空间,竟类似是结界般的存在。
正因这结果,才给人提供了可立足之地。
眺望;
远观;
望着起伏荒丘,巍峨山脉,我睁大眼睛——死丘,这里便正是死丘!
我那倒霉父母就是来了这儿,也是在这儿炼制了神物命钥,我们正身处死丘之中,而至于我们的身后,却再不见任何门户影子。
“这……”
“咱们怎么又回来了?”
瞿思沫蹙眉问我。
“不,咱们是到地方了!”我回答。
我沉吟想了想,尝试以虚灵土术数,感知结界灵枢汇聚之所。
抬起眼,看向不远山脉。
那儿……
就在那里!
招呼瞿思沫一声,我们立即赶路过去。
但这边刚想滑下荒丘,沙地突然有了诡异变化,有风密集卷来,迅速凝形如飓,飞沙作塔成林,宛如浮屠图景,一片阴气森森,阵阵黑气缭绕。
我赶紧止步,更拖住瞿思沫。
“那,那是什么?”她颤声问。
我凝重回答:“鬼域,是某种鬼域。”
浮屠图景占地不大,但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而且,它并非它显露的面貌。
其中内部,别有洞天。
就好比公墓园,魁师章应淮凭空构建的鬼庄。
我们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自然不能冒入其中,倘若有个好歹,很可能就彻底出不来了。
“快走!”
“绕开它!”
我拉起瞿思沫,重新爬上荒丘。
随着我们渐渐离开,浮屠图景很快也消失不见,虚幻而又不真实。
我不由打起十二分警惕。
饶是有结界布置在此,鬼域仍是极为凶险的地方,它就像完全不同版本的北邙山,遍布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绕开浮屠之地,我们拐了好大一个弯。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眼前山脉看似好像不远,但究竟有多少距离,这谁也不能知道。
瞿思沫很累很累,浑身虚弱无力,又疲乏又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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