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面对,惧怕于这种面对。
为什么呢?
我问。
她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怨怖恨意的具象。
她甚至,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她只不过是,曾经东方澜的一部分。
愧疚,更浓了些。
我只希望,还能有机会弥补。
从半夜直到次日中午,高速上行驶十几个小时,飞驰奔袭一千多公里,我们终于赶到目的地。
饭还没顾上吃,我就拉方长赶到市医院,在VIP单间病房里,见到了东方澜母亲。
从眉眼看,东方澜真的很像她妈妈。
只是……
老人这时候已然病入膏肓。
脸颊消瘦苍老,泛着灰白颜色,印堂有死气缠绕,头发枯萎更像无根草。
东方澜的父亲守在床头,寸步不离他的老伴儿。
硬朗老头强撑精神,竭尽全力掩饰悲伤,起身迎进了我们。
他并不认识我,还以为我是张鸥特意请来的,为她老伴儿看病的大师高人,我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愧疚就像棉花堵住了喉咙,再难说出任何话来。
突然地,我理解了张鸥的请求。
为那将死人编织一个梦,又何尝不是给生者留下希望?
方长只看了一眼,就摇着头告诉我。
放弃吧;
没救了;
别说是我,就算道宗老天师亲至,也挽救不回她的生命!
我哪里肯听,连试都没试,怎么能就放弃了?
“楚子凡,亏你还自诩为阴师,你难道看不出她这是怎么了吗?”方长挑起眉反问。
经他这样一提醒,我仔细察看了老人的病情。
死气,源于魂生魄起。
生机元气,更似无根之水,流逝殆尽。
她……
是天年已尽!
直白说,就是寿命到头,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可东方澜才不过二十多岁,她父母也顶多不过五十多岁的年龄,怎么就生命走到尽头了?
“你问我?”
“我哪儿知道去!”
“不过……”
“她的情况,也确实有那么点儿古怪!”
方长沉吟着说道。
“会不会,是被人施邪法借走了天年寿命?”我惊问。
方长白了我一眼,骂我这是关心则乱,如果有人施下邪法邪术,强借天年寿命,那么老人体内必将有魄灵浊鬼。
此刻眼前,老人身体里并没有。
而且……
甭管是什么原因导致,老人天年已尽,这是不争事实。
他再次提醒我,放弃救人的打算。
否则,势必将害人害己。
我听懂了他的言下意,他是提醒更是警告,不要去动邪法续命的念头。
但就算救不了人,这件事也得弄清楚。
天年……
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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