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他李仲仙三番两次算计,这我要是没点表示,那他还不蹬鼻子上脸?
我要给他个教训;
而且,一次就得让他长记性;
当然不是现在,如今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收回了本想摩挲天人脸颊的手,望着天人俊美倾城的面容,依依不舍留恋,单单只是男身女相也就罢了,但心中这份倾慕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通,想不明白……
这应该跟他的天生福报有关!
站在七心身后,我御器神物命钥显现,外圆内方、四柱轮转,抹抹暗金色光芒夺目。
与此同时,几道目光视线俯落,落在我的身上,更落在命钥之上。
是葛春和李仲仙,正关注着我的御器施法。
传说神物,即在眼前。
如何……
能不让人心动呢?
但他们两位,却并没有出手抢夺。
有句话叫天命所归,许多时候许多事,注定了必须要由某人来完成。
旁人就算抢去,终究也是无用,甚至可能反遭其害。
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葛春和李仲仙,他们显然不在其列,他们所谋要更加长远,他们看的也比常人更加透彻。
用时下的话来说,这叫高端玩家。
他们与生俱来,就将拥有远超常人的成就,这也是一种命中注定。
张鸥曾说过那么一句话——人与人的生命价值相同,但彼此的价格不同。
很直白;
很露骨;
某种程度上来说,讲的倒也不错。
就譬如七心,天人轮转,似也注定了命运偏爱。
诚然会有一些磨难,但就连那种磨难,却是别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运。
伴随命钥运转的越来越快,渐渐落到了他的头顶之上。
一抹抹七彩光华涌现,琉璃彩光璀璨夺目。
圣洁而朦胧;
神秘而玄奥;
那抹抹流光溢彩仿佛汇聚成了河流,一条宏伟宽阔不知几许的无形河流。
肉眼无法看到,唯有识觉感知。
它……
若星河,无垠广袤;
若江海,奔腾不息;
它连绵不绝,不知从何处而来,又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它就像并不存在,但它却跟每个人息息相关。
它掌控着所有所有一切,它的模样恰就像是那命运的模样,它既温顺又狂暴,既善良又险恶,它并不能够被直接改变,却又能够被轻易影响。
它就是一个矛盾体,复杂无比的矛盾体。
而我所要做的,便就是从这其中,截流并稍稍影响其中一点。
将这一点灾厄消释,并分摊到别人头上。
流光溢彩经由他的身体,再次涌现而出的时候,却变成了阴邪的猩红血色。
那一抹抹血色,毫无阻碍的没入符傀结界,融入进鬼魂阴灵的体内。
“嗷——”
惨叫声,凄厉入耳。
它们无法承受,这份灾厄痛苦折磨。
所有鬼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分崩离析。
就像是焦炭散落成灰,又像是灰烬散灭成黑烟,尤其是那只凶灵恶鬼,它狞厉疯狂挣扎,拼命的想要抗拒着什么。
但最终……
它的身体遍布火痕裂隙,渐渐发黑倾颓散落。
怨怖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恨意,像是凝成了实质。
于无形之中,纠缠到我的灵魂里。
这是业力,就如同上次那沈兴平濒死时,绵绵无尽的怨恨之意。
我明显感受到了异样,就好像凭空背负了什么,又好像清澈内心蒙上了微尘,看似并不能影响到什么,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
灾厄释尽,身前的天人终于有了知觉反应。
他就像溺水的人,大口喘着粗气。
他身体不停颤栗抖动,生命气息虚弱的像是风中火烛。
他……
渐渐回过了头。
看到是我,表情微惊的同时,又流露愤恨神色。
一如曾经既往,他仍有内心执念。
偏执眸眼,偏执恨我。
临身劫数终究是没能渡过,我所做的对他而言,终究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他并不感谢我的善意相救。
说实话,我并不懂这份恨意从何而来。
你想杀我却反受其辱,这难道不是你自身的问题?
恨我又是何必?
合着,我就该被你杀死?
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身旁面具,前倾纵身飘落塔顶。
“喂!!”
我被吓了一跳,伸手想拦却根本没能拦住。
前走几步,我扶着栏杆探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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