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过着顶顶好的日子。」
周故棠低声哄道:
「所以,别哭了。」
7
正如没人想到我会被崔家退婚一样。
也没人想过,我作为江家最出色的嫡长女,却与有朝廷鹰犬之名的周故棠会订下姻亲。
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父亲和继母都要避着我走。
像是不愿回忆那日见到的血腥场面。
唯有从小带我的嬷嬷担忧道:「周监察使手段狠厉,让人害怕,若是你嫁过去,待你不好怎么办?」
我想了想:「不会的。」
嬷嬷对我的斩钉截铁感到诧异,其实我只是觉得,周故棠和他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没让我病死在雪里。
我相信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至少,我愿意相信。
8
才刚定亲,周故棠就将他所有的田契商铺都交由我打理,言之凿凿道:「反正迟早要接手的。」
还顺手拿走了我案桌上的一幅洗兵图。
我又气又想笑。
我和崔昭自幼订亲,其中见面不过三五年一次,就算见了面,也生疏得难讲上话,还没见过周故棠这么不见外的人。
上元节我出街的时候,才知道,我被拿走的那幅画,被周故棠拿走做了什么。
卖画的承德楼,向来只接待王孙公子,却会在上元节这日义卖女学中人的字画。
凡义卖所得,都会统统捐出作为西北兵饷。
对女子来说,这是一个扬名声的机会。
从十二岁开始,我的画每每上元节呈现在承德楼,就会被竞抢而空。
但是今年婢女抱着我的画去承德楼,却被管事拒之门外,嫌弃我名声不佳。
连我的画都不许入内。
婢女回来时,替我屈辱不平地大哭一场。
我以为周故棠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他在承德楼对面的高台上,安置了一盏很大很大的华灯。
看到灯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想哭。
灯面上印拓了我的洗兵图,被内里的烛光照耀时,好像那些天兵天将都活灵活现一般。金戈铁马,意气十足。
所有人都能看见我的画,这就是周故棠要做的。
凡过往之人,无不为之倾目停驻。
承德楼里根本没人进去,气得管事跳脚。
王孙公子纷纷跑来询价,高台上管灯笼的小老头,嘴一翘:「第一等的画工,第一等的花灯,我家小姐画作珍贵,若非关心西北战事,也不会轻易外流,但凡所得,都捐给西北军。」
「出价万两,低了不卖!」
人群哗然一片。
谁家小姐画得了这样杀伐果断的画?
谁家小姐画竟然开价万两?
老头话落的一瞬间,那群王孙子弟却未说话,都看向中间的蓝衣青年。
譬如天上蓝月。
他早就默然欣赏了花灯很久,一笔一画都契合心意,只觉得有莹然的欢喜浮动心间,尤其是听闻所画人为女子时。
正如所有天定良缘的开端。
「这副画清河崔氏要了。」崔昭垂眸,「不知画者是哪家府上小姐,崔昭想见一面。」
9
我没想过崔昭会喜欢这幅画。
但这幅画原本就是为了他画的。
崔昭虽然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子,却自幼跟随师父四处游历,在江南和西北的书院都读过书,在上京的日子并不多。
这两年更是要去西北军中历练。
刀枪不长眼,崔家的老太君因为这回事哭了好多回,就急着等我及笄后同他成亲,把崔昭一颗漂泊的心定下来才好。
可我觉得,行军打仗也没什么不好。
上京的条条框框从未束缚过崔昭,他是那样温润而自由。
我违背崔家意愿,耗费几个月,才画出一幅洗兵图出来。
预祝他早日如天兵凯旋,得偿所愿。
但我没想到,我先等到了他的退婚。这副画没能送出去,但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高台上的老头已经给崔昭指明了我的方向。
所幸我戴着面纱,转身就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事到如今,何必相见,徒增彼此困扰。
我刚踏上石桥,就被崔昭从后面叫住,迟迟不肯转身。
崔昭十岁就敢出使使臣,此刻声音却哑,他道:「在下,清河崔昭,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这才是他真想问的话。
我自知躲不过去,只能转过身去。
恰逢抬着花灯的商贩经过我身边,面纱被花灯上的棱角给不经意带落。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不过是一瞬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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