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我没看他,只顾欣赏自己用金凤花做的染甲,大红色可真是衬我。
「巧了,老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口出狂言,我忍不住怒目视他,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你自己掉脑袋也就罢了,可别连累我。」
看着我蹙眉生气的表情,他却笑了。
「乔云舒,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1.
他回去了。
我在城楼上偷偷看他。
城楼上的风沙迷了我的眼睛,我想不通人怎么会变成那么小一个点点,可能是因为走得太远了吧。
「乔云舒,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满是坚定。
我眼尾一挑,也酝酿给他一个嘲讽的笑来,区区一个南国送来的质子,爹不疼娘不爱的,此刻却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好生滑稽。
「好啊,那我等你啊。」
怎么等呢,皇帝的圣旨已经下了,宰相之女乔云舒淑静贤德,姿色过人,封为婕妤,赐号丽,皇上体恤,让我中秋过后再入宫,与家人抓紧时间好好再团圆团圆。
我们乔家的女子都是专心搞事业的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我们行为处事的准则。
金钱和权力才能保证我乔家繁荣兴盛,甜言蜜语什么的,我们不爱听,也听不过来。
我的姑母是当朝太后,姐姐是皇帝的嫂嫂,哥哥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大将军,而我是东阳国声名赫赫的美人,我一出生就注定成为未来的皇后,这就是我的宿命。
乔家像一棵参天大树,把根深深扎在这王朝里。
而他,南国最不受宠的皇子祁修,六岁就被送到我东阳当质子,异国质子在这深宫最容易被欺负。
我进宫拜访姑母时总见到他,不是被绑在树上,就是被扔在河里,反正不会安安稳稳站在地上。
他蜷在一片浓浓绿意中,哭得抽抽噎噎,涕泗横流,手里拿着几片树叶胡乱擦鼻涕。
我见他可怜,生得又好看,就给他递了帕子擦眼泪,谁知道从此他就缠上了我。
他天天把我给他的帕子扎在裤腰上,每逢我进宫,他就喜滋滋跟在我身后,送给我一些不怎么精致的簪子,丑兮兮的木雕。
他没什么钱,只能自己做,三天两头地半夜往御花园钻,刨了一堆昂贵的盆景。
虽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有些糟践了那些奇花异草,但我乔家一向体面,最懂礼貌,好歹也是个王族,为了不下他的脸面,我都一一收下道谢。
我还自掏腰包给他擦了屁股,把御花园的坑洞补上,少买了好些个珠宝首饰。
但一看到他疯疯癫癫、傻傻呆呆的样子,我就想到了家里那只威风凛凛、毛毛糙糙的看门狗。
诶,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再后来,他看到太子送我的梨白南珠簪子,那颗南珠拇指般大小,成色极好,绽在我鬓边,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衬得我更肤若凝脂。
他捏着手里的丑木簪子,呆呆看着我,仿佛眼眸中还飘荡着一层淡淡薄雾。
「小质子,看到了吗?」我神色倨傲。
「我乔云舒,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以及,最好的人。」
我一字一顿,脸上的笑容疏离,眼神中满是冷漠。
祁修,你不能只当我身后吐舌头的小狗,为讨得我的欢喜而洋洋得意。
「我知道了,云舒。」他难得这么露出这么庄重的神情。
他的眼睛比我发上的南珠还耀眼,目光炯炯,仿佛洞察了我的内心,俊朗的脸上漾起一个灿烂的笑。
2.
如果说祁修是狂野无垠肆意的风,皇帝哥哥就是清泉浸润的院中青竹。
皇帝哥哥很喜欢我,他不是姑母的亲生儿子,他的母亲姿色平平,并没有活过宫斗,是我姑母心软抚养了他,费尽心思把他扶上王位。
他和我青梅竹马,日久更甚于祁修,但他总是沉静内敛的。
他细致敏感,温润如玉,待人如春风化雨。
少时他看到祁修黏着我,心中不满,面上依旧是大度宽厚。
祁修送我什么,他就送更好更贵的,祁修气得往他裤裆塞刺刺球。
告状的是秦太傅的独女——秦朝暮,秦小姐腮凝新荔,鼻腻鹅粉,我兄长最喜这样温柔沉静、观之可亲的女子,早与她订下婚约。
她看起来不是个爱管事的人,但看到皇帝哥哥捂着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天祁修被打个半死,我暗戳戳求了半天情。
祁修第一次看到我轻声细语哄别人的模样。
从那以后,祁修疯归疯,但不会再自讨苦楚,做出些蠢事来。
他更黏我了,但不是为了讨好我,是为了变得更好。
我偷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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