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川徒手将封战手中的长枪给扼住了。
旁人或许不知封战手中长枪的厉害,但他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
哪怕是马背上杀伐屠戮了大半辈子的当今圣上,在其壮年时,亦无法徒手接住他的长枪。
更何况刚刚弱冠的赵熙川。
封战眼底难掩震惊,但很快,他的面色便恢复如常,“川儿,这些年,你果然都是在装疯卖傻。”
他自嘲的轻笑着,“本王不该顾念旧情的。”
早该在皇上将赵熙川送来孤城的第一年便斩草除根。
赵熙川那深邃的黑瞳染上点点薄薄笑意,“封战,你若顾念旧情,我父皇又怎会惨死沙场!”
“你本蝼蚁,命如草芥,是我父皇怜你年幼,将你从战场带回,亦是我父皇教你读书识字、武艺兵法,你这响彻诸国的枪法,更是由我父皇求来的名师所指导。”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良禽择木而栖,封战并未觉得他有做错什么,“你要怪,也只能怪先帝技不如人,败在当今圣上的手中。”
话毕,封战手中长枪宛如飓风,直向赵熙川袭去。
赵熙川却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远处,躲都不躲一下。
陆灵犀站在一侧,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想要开口提醒,又怕分了他的心。
须臾之间,那本是直向赵熙川扫去的长枪,倏地坠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将所有人都震懵了。
“什么情况?”陆灵犀不敢置信的瞪着单膝跪地的封战处。
她的视线在封战与赵熙川之间来回流转。
是她不懂武艺吗?
她怎么都未曾见到赵熙川出手,封战便倒地了呢?
难道赵熙川便是传说中的杀人于无形的武林高手?
赵熙川薄唇轻勾,睥睨着单膝跪在地上,手抚着心口的封战。
“战哥哥,被最亲近、信任的人背叛是何感觉?”
上兵伐谋,诛心为上。
杀封战,赵熙川从未想过用武。
单膝跪在地上的封战听到这话,额头青筋直跳,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来,吃力转身,满眸疑惑,“漫雪,你为何要背叛我。”
来到夏州驿后,始终未发一语的苏漫雪,在面对封战质问时,不答反问,“平王殿下,难道你以为本世子妃跋山涉水、不远千里、重回故土,只是为了叙旧?探亲?”
“噗。”一口黑血自封战口中喷出,他的手用力的撑着他心口处,摇摇欲坠,“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苏漫雪痴痴地笑着,“你为何不问问自己,做过什么!”
陆灵犀双手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她的亲娘哟!
苏漫雪居然是世子妃!赵熙川的人!
说出去谁信?
陆灵犀眼带揶揄,轻轻晃着脑袋,黎国当朝唯一异姓王,一杆长枪震慑八方,到最后,竟败在了心头白月光手中。
这换谁,谁不气?
要知道,为了能让这苏漫雪顺理成章的当靖王妃,封战很是不遗余力的在坑她。
陆灵犀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赵熙川,小声的问着,“苏漫雪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躺倒在的封战听到陆灵犀这话时,本已经闭上的眼眸瞬间睁开,瞪着赵熙川,等着答案。
“她不是我的人。”赵熙川冷眸嘲讽,“只是有求于我,不得不听话办事。”
赵熙川蹲在封战身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战哥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宁国世子体弱多病不假,只是世子孙诞生后,他心中欢喜,在名医调理下,身子骨一日比一日的好。”赵熙川说的话,就似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割着封战的心。
“若非人为,又岂会突然暴毙而亡?”
林国世子暴毙,与封战脱不了干系。
此前,苏漫雪浑然不知,自是任由封战花言巧语的哄骗着。
但当怀疑的种子在苏漫雪心底生根发芽后,一切疑团便都迎刃而解。
“战哥哥,这般看来,在漫雪姐的心里,最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宁国世子。”
“如今,最在意的人也不是你。”赵熙川开怀的笑着,“而是她的儿子。”
“你自诩最爱她的人,却还不如我了解她。”
陆灵犀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看此刻的赵熙川。
反正她是越看越不顺眼,越听越心寒。
如果赵熙川口中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些的?
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更早以前?
连老谋深算的封战都着了他道,便可知其心机有多深沉。
在赵熙川的计划里,她又担当着什么角色?
陆灵犀仔细又认真的想着,原主除了有银子,好像并没有其他值得赵熙川惦记的东西。
她想好了,若是这一次真能够化险为夷、顺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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