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整理好外甥女凌乱的头发,又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而身高仅仅到我胸口的小外甥女仰着脸看我,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她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指着我控诉:「你是故意的!我一定会告诉姨姥姥,让她打断你的腿!」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在旁人眼中,这幅情景仿佛只是一个姐姐在纵容她任性的妹妹。
而我俯下身,笑着轻声对她说:「再哭就打死你哦。」
她猛然睁大了眼,神情中露出慌乱和恐惧。
我知道,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她毫不怀疑我会这样做。
1.
对于社畜来说,最期盼的日子就是放假。
春节前一天,公司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我一边哼歌一边火速收拾好工位上的东西开溜。
不用工作的感觉就是爽,连人挤得满当当的公交都没再让我觉得烦躁,我刷了卡,把自己肩膀的面积往里缩到最小,艰难地找了个空隙站好。
一路心情愉悦得到了家,我拿出钥匙开门,却在玄关看到两双陌生的鞋子,一双大的一双小的。
我疑惑地往屋内看了看,一边把拖鞋换好,一边提了点嗓门叫我妈:「妈,谁来家里了?」
我妈从房间里推门出来,有点意外:「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啊?」
「单位给放了半天假,」我把包挂在门口的包架上,「谁来了?」
她神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和不自然,然后说:「你大姨和徐琳琳,来串个门,看看我。」
我皱了皱眉头,压下心头涌起的厌恶,走进客厅,果然看到大姨王岚坐在沙发上,而徐琳琳正在一旁玩我的猫。
要说王岚这一家,我贫瘠的词汇量都不足以形容出她们的自私。
她和我妈妈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年轻时候她口口声声「不是一个爹生的」,和我家关系极为疏远,直到前几年得了严重的糖尿病,才假惺惺地找到我当医生的老妈,哭天抹泪地企图拉近关系,为她治病提供便利。
而真正让我厌恶她的,是她从未尽过对姥姥的赡养义务,却装模作样得在去年姥姥离世时,趴在墓碑上又哭又喊。
当时的我上前拽起她,强行推进车里,她怒目圆睁问我干什么,我用比她更狠的眼神盯着她:「别打扰我姥姥休息。」
她有点呆住了,张了张嘴又指了指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王岚的女儿叫张华,按辈分来讲,我应该叫她大姐,徐琳琳就是她三十六岁的晚来女。
我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大姨」算是打招呼,然后走过去抱起我的猫,刚准备回房间开启在峡谷里畅游的第一天假期,却被徐琳琳拉住了衣角。
她仰着小脸,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姨姨,我想和猫猫玩一会儿。」
大姨王岚在旁边阴阳怪气:「琳琳,快把猫还给姨姨,这猫娇贵着呢,碰坏了咱们可赔不起!」
我抬头瞥了她一眼,笑道:「大姨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啊。」然后就没再理会她变绿的脸,径直走回房间。
2.
刚躺在床上没一会,我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我妈打开门,身边跟着一脸乖巧的徐琳琳:「默默,我和大姨聊点事,你先带琳琳玩一会。」
我没做声,低头接着玩游戏。
门关上了,徐琳琳像是放松下来,她背对着床,呈大字型,一下子倒在我的床上,看起来惬意至极。
躺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开始滴溜溜地到处转,最后又盯上了安静地趴在我身旁的猫咪墩墩。
徐琳琳爬过来,一记很重的巴掌猛地落在了墩墩头上。
墩墩痛得「喵」一声叫唤,然后跳起来一个劲儿地往角落里躲。
我惊愕片刻后,怒火从心头熊熊燃起,我扔掉手机,试图先安抚受到惊吓的墩墩,她却一下子跳到行李箱后面,不愿意出来了。
我瞪着一脸得意的徐琳琳:「你干什么?」
「打的就是她,我倒要看看这死猫有多娇贵。」
我怔在原地,浑身发冷,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八岁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但我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行动也远比大脑更快,在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拎着她的娃娃领衬衣,把她按在了墙上:「你再说一次?」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徐琳琳竟瘪了瘪嘴,大声哭起来。
我妈和王岚闻声赶来时,我松开了徐琳琳的衣领,一脸不可思议。
王岚冲过来抱起徐琳琳:「怎么了琳琳?怎么哭了?」
「姨姨,姨姨不让我和猫猫玩…琳琳的脖子被姨姨扯的好痛…」徐琳琳抽噎着,甚至哭到打嗝。
我妈责备地看我:「你这孩子,玩会儿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琳琳来的时候,她和墩墩玩的可好了。」
王岚一边给徐琳琳擦着眼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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